等李瑜和张慧兰回到李家时,李秀才也早已从外面回来了。
正吩咐李舒去私塾通知其他学子今日休沐,见李舒等人要开口询问,摆摆手道:“你只这样说就是,今日事多,让他们在家温读功课。”
看祖父不愿再多说,几人也只好离去。周氏在一旁看着老伴的脸色,心道不好。与李秀才成亲多年,也只有罢考那年,才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愁绪。还没等多想,李秀才就招呼周氏进房。
这边张慧兰将桶里的水倒入缸中,正准备出门再去打些回来,就见李阑挑着两桶水进来了,后面跟着小周氏。
小周氏将身上的围裙放在桌上,一脸愁思开口道:“方才我在打水,听乡亲们在那议论,说下游的村子水位下降了一半还要多,说不准哪天咱们这”
听到这个情况张慧兰几人心中不免有些惊恐。
倘若真的有一天河水干涸了,他们这些人能去哪呢?留在这跟等死差不多了,去逃荒,路上豺狼虎豹,难民土匪,他们又会遭遇什么呢!
“河水没了,我们可以打一口井啊。”
众人正心慌无措时,听到李瑜这句话,一瞬间似是找到了法子,可下一刻又觉得是小女孩家的异想天开。
打井谈何容易,不说需要花费几何,这河水都没了,井水还能有吗。张慧兰见李瑜望着自己,开口道:“回头问问你祖父,看有什么法子。”
李瑜听到张慧兰说的话,明白自己提议打一口井,恐怕不会有几人支持。可若是打一口井,到时正好将空间里的水转移进去,那就不用担心哪一天没有水了啊。
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李瑜心下思忖,一会儿就去找祖父,定要让他同意打井的事。
正堂屋内
周氏走进来,就见李秀才坐在床边面目愁容。
“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去里正家怎么说?”
周秀才想起里正说的话,叹息一声,“唉,里正说这大河百年都未干涸过,这次估计也不会,让村里人多屯些水备着,多提防着暑气就行了。”
“可我总觉着不对,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古怪,难保大河不会干了,当家的咱们还是得早做打算啊。”
听到周氏的话,李秀才点头,将要打井的想法说了出来。
“打井?这河水都要干了,还能有井水吗?”
李秀才曾在一本古籍中看过这样的事件,只是书中寥寥几句,他也不知能否可行。适才他在里正那也提议过了,可村里人也大多没什么积蓄,里正也只是说同村里人商议一下。
两人正思量时,李瑜过来了。
看到祖父祖母二人心事重重的样子,李瑜也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两人。
“祖父,大河下游的水位已经下降不少,说不定哪天上游也没了,若到那时再打井可就晚了。就算到时大河没有干涸,家里有一口井,也省得再去河边挑水了啊。”
“况且咱们村子也不是大河的源头,上游的村子要是阻断河水往下流,到那时我们就更加受制于人了。”
听到这,李秀才原本摇摆的心瞬间坚定了起来。是啊!若是上游的村子将河水阻断,他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难的。
思虑半晌,李秀才决定打井,就算村里人不愿合伙打井,他们家也要打一口。心神稍定的他,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孙女。
从前李瑜不太与他和周氏亲近,平时只觉得她沉静内敛,经此一事倒是察觉到自家孙女还颇有几分远虑。
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后,李瑜没有再多说。在这样一个灾荒年,花费银钱去打一口井,她也不知祖父会不会同意,只能在一旁望着祖父的脸。
李秀才见李瑜望着她,小脸上不加掩饰的期望,哑然一笑:“瑜儿如今也知道操心这些了,放心吧,祖父等下就去里正家。”
与李瑜说完这句话,李秀才从床边站起,拂了拂粗布青衫上的折痕,就急着往里正那去了。
“祖母,那我先出去了。”李瑜开口道。
“先等一会。”
周氏说完这句话,打开放在床尾的一个黑底红祥纹樟木箱子,在里面翻找着,李瑜不知祖母要找什么物件,走近一瞧,就见周氏在箱子里掏出一封用油纸包裹的东西。
“瑜丫头,这是前两日你小姑给的一包点心,你拿去吃吧。”说罢,就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李瑜。
看着被周氏放在手里的点心,刚想要推辞,却见周氏早已将箱子合上走出门外了。李瑜傻眼的看着如此迅速的祖母,只觉得心间涌过一股暖流。
无奈之下,李瑜只好捧着这包点心回了自己房里,招来了几个弟妹,一人分了一块。后来周氏知道后,好气又心疼的嗔怪她。
这边李秀才走到里正家时,来商量事的人还没散。李秀才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众人,几十个当家的汉子听完后,都沉默了下来。
“这打井的事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