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个温情的丈夫,在抚慰自己的妻子。
是叶辰。
无数魂牵梦萦,又一次梦回故乡,无人知道,他摸的究竟是楚萱楚灵,还是天庭女帝,无论是哪个,都足够他心境沉重。
“你在哪。”
女帝轻语,未有动弹,却能感知到叶辰。
“时光尽头。”
叶辰开口,不知是回答问题,还是自言自语。
没错,是时光尽头。
他回家的路,太长太遥远,蒙着风尘岁月,隔着沧海桑田。
女帝何时,女帝睡去了。
梦未散,叶辰静静看着,永恒的一瞬,忍不住的心疼。
他之心境,女帝也同样有过。
谁知哪个春秋冬夏,女帝也是这般看着他,看着疲惫的大楚第十皇,背着使命,一路负重前行,也只在夜深人静时,蜷在老树下安静的沉眠,待开眸,又会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支撑那片光明。
说到底,他们是一类人。
上个纪元,她是主角,布万古天局,只为诛天道。
这个纪元,他是主角,走逆天之路,只为护苍生。
他累,她同样也累。
如今,她先倒下了,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弱的心。
梦,散了。
叶辰醒来时,已是小宇宙。
这一夜,又下了雪。
这一夜,他白了头。
山巅,他静静伫立,仰看苍缈。
这里的星空
,亦如诸天那般浩瀚,一颗颗星辰,都有它的故事。
蓦的,他嘴角溢了鲜血。
他有伤,极难磨灭的伤,纵永恒与血继,都难复原。
“该死。”
天魔域有怒吼,乃天魔荒帝,一喝震的乾坤电闪雷鸣。
叶辰有伤,他同样也有,被灭了荒帝身不要紧,反噬的是本尊。
他还是荒帝,但却多了一丝的缺憾。
是他小看了诸天,也小看了圣体一脉的至尊,被杀的措手不及。
不过,这一仗是他们赢了。
羽仙葬灭,诸天依旧无荒帝,一旦开战,众生蝼蚁必败。
第九日,叶辰收眸,望向了宇宙之外。
幽暗的虚妄,浩瀚无疆,却在今日,多了一抹刺目的光明。
是虚妄之河,又一次淌流,路过了小宇宙。
叶辰穷尽目力,一寸寸的看,欲寻出赵云的身影。
可惜,未能寻到。
他探了手,隔着宇宙屏障,掠过无边幽暗,自虚妄之河中,撩起了一片水花,颇想知道这条河,究竟是何来历,又有何存在意义。
收了手,他静静凝看。
指缝间,虚妄的水轻轻淌下,化了一缕缕幽雾,消弭不见。
他又尝试,依旧如此。
他乃小宇宙的天道,任何变动,任何外来之物,都难逃他的察觉。
可如今,消弭虚妄水,他却寻不到其踪影。
好似,它真就是虚妄,不会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
“凌驾天道之上。”
叶辰眸光深邃,撩来的虚妄水,或许还在,只不过,他察觉不到。
再次入梦,是在第十日。
这一次,他梦到了天荒,望见了一道梦幻的倩影。
乃东荒女帝。
她还在诸天,镇守在故乡,夜里巡看,路过天荒时,默默驻足。
便是在这,她逆天证道。
这片枯寂的星空,有凄惨的记忆,丈夫与孩子,拼死为她护道。
叶辰梦来,她能感知到,露了一抹温柔的笑。
或许,她知道叶辰在哪,与她当年的遭遇,极其相似。
无人回答,她为回家,遭何种磨难。
不过,她坚信叶辰能梦回来,她能做到的,叶辰一样做的到。
这个梦,有些短暂,该是惊鸿一现。
或者说,是叶辰主动退梦,并非时限到了,而是小宇宙出了变故。
轰!轰隆隆!
夜里,小宇宙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乾坤略显混乱。
叶辰皱眉,窥看八荒。
他乃这里的天道,如此变故,并非他所为。
环看了一圈,他才微微抬眸。
这一看,顿的双目微眯,缥缈最峰巅,多了一只虚幻的大手。
“灭世?”叶辰皱眉。
那只大手,他已非第一次见,渡准荒劫时见过:“道”字意境中也见过,便是那只大手,一掌拍灭的“道”字宇宙,炼成了天字。
如今,这大手又来了,奔着小宇宙来的。
很显然,它又要灭世,要将诞生天道的小宇宙打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