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尽的发泄。
轰隆声中,还有如潮的人影,自四方杀来,那是围攻玄荒的大军,亦有洪荒的附属势力,阵仗庞大,与洪荒大
军融为一处,如漆黑的汪洋,翻滚着惊涛骇浪,时刻都有可能吞灭大楚。
“这阵容,大楚结界若破,多半全军覆没。”星空深处,一颗死寂的星辰上,天诛登高望远,老眸难掩担忧色。
“至多半月,便见分晓。”地灭捋了捋胡须。
他二人在看,冥界的两大至尊也在看,与天诛地灭不同的是,冥帝和帝荒自始至终看的都是叶辰,毫无突破的迹象,十五日的时间,要让一个大圣进阶准帝,的确难如登天。
映着月光,叶辰提着酒壶,离了南天门。
依旧是城墙,他漫无边际的走着,于镇守城墙的将士而言,他便如一只幽灵,走的悄无声息,不留丝毫踪迹。
他变的比往日跟诡异,明明是有血有肉的人,可其身体,却总在不经意间,时而化作虚幻,便如一道元神。
他虽在走,可其心神,却早已堕入道的意境中,他需悟道,不能只将希望,放在太初神火上,道无止境,任何一瞬的顿悟,都可能使他寻到突破的契机,虽是艰难,但并非不可能。
他的道,饱含着万物,于混沌中演变,在万物与混沌中来回转变,混沌中化万物,万物中化混沌,这仿佛一个循环,更像一个轮回,与他的轮回之道,不谋而合。
可惜,轮回法则太玄奥,他在轮回中难以参透,在现实中,亦难以堪破,太过缥缈的道,才最难悟。
“见过统帅。”
“见过圣主。”
城墙上,这等声音不绝于耳,一路走过,总有人拱手俯身,有大楚的人,也有诸天的修士,大老远望见,就开始行礼。
不过,这些个声音,他听不到,心神在意境中,如一尊傀儡、一尊行尸走肉,双目空洞,神色木讷,静静走过。
“此刻,我等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看着似真似幻的叶辰,城墙一侧的华云,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以正阳宗掌教的身份说,而是以当年正阳宗真传弟子的身份说。
“追都追不上,早已习惯。”青云掌教周傲干咳了一声。
“他走的是逆天路。”恒岳掌教柳逸微微一笑,望着渐行渐远的叶辰,心神也不免恍惚,总会忆起当年的那个小师弟,他的一路,是淌着血海,踏着尸山过来的。
叶辰未停留,一步步皆缓慢。
行礼的诸天将士依旧有,但也只行礼,并未说话,生怕打搅叶辰悟道,连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的谢云和私吞南他们,也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静,
若放在以前,早扑上去了。
叶辰这一走,便是一日。
一日间,他不知走过了多少城墙,道的参悟,虽有所得,却远不不能让他进阶,悟的只是皮毛,并非真谛。
悟道一日,他第一次定身,望向大楚外。
洪荒的人越聚越多,那已不是人影,而是一片黑幕,遮了大楚的乾坤,望不见浩瀚星空,入目的,只有洪荒呼烈的战旗,以及铺天盖地的攻伐,那等画面,让人心颤。
“叶辰,吾会让你,亲眼看着大楚葬灭。”
这样的话语,自外界传入,传自洪荒各大族皇狞笑声响满大楚,携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似丧钟似葬歌,祸乱世人心神。
叶辰不语,缓缓收眸,对于洪荒的叫嚣,置若未闻。
一壶酒下肚,他又闭了眸,又抬了脚,随着一步步踏下,心神又入了道境,心神虽不稳,在强行迫使自己悟道。
他的身体,还是那般如梦似幻,行走中,多了玄奥的异象,似隐若现,时而混混沌沌,时而万物丛生,时而电闪雷鸣,时而星辰崩灭,皆一瞬即逝,极尽演化着道蕴。
诸天的最高统帅,是万众瞩目的。
各方势力准帝,多已出了天玄门,落在了一座座山峰上,镇守着一个个阵脚,可他们的眸,却多是落在了南楚城墙上,似能隔着无尽缥缈,望见叶辰的背影,难掩的是希冀。
叶辰虽在悟道,却能清楚觉察到,众生的希望,该是一种名为信念的力量,集聚在了他的身上,便如佛家的香火之力,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清晰感觉。
可也正是这种信念,压得他喘不过气息,那种信念的力量,或许能助他涅槃,但在某个特定时间,可能会是一道天堑。
“强迫自己悟道,搞不好会成魔障。”城墙一方,妖王轻声道,眼界还是毒辣的,能看出叶辰状态。
“他是个缔造神话的人,切莫小看他。”鬼王笑道。
“这话在理。”魔王夔禹疆灌了一口酒:“自轮回一世后,本王无条件的相信他,那会是一道希望的曙光。”
诸王一笑,未曾反驳,各自提着杀剑,拎着酒壶,并未刻意避讳,都在巡视城墙,与叶辰擦肩而过,待走出很远后,还不忘回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