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你他娘的有病吧!”浩瀚星空中,这等大骂,甚是响亮,传自一颗死寂星辰,骂声载满愤怒,也有难掩的痛苦。
不少路过的修士,听闻这咒骂,皆蓦然驻足在星空,遥看那死寂星辰,神色愕然。
谁不知道,伏羲乃是人皇的帝名,震古烁今,敢这般骂至尊,是有多无法无天哪!
“诸天果是人才辈出。”一老辈修士咧嘴,垫着脚尖去遥看,只是,他之道行有限,眼界也差太远,望不见骂人者是谁,只知那一声声大骂,一声比一声愤怒。
“进去瞧瞧。”修士们说着,或是三人一组,或是五人一群,踏入了星辰,都想看看,是何方神圣,竟敢这把辱骂人皇。
然,他们刚进去,迎面便撞上了一只大手。
很快,他们就都出来了,被一掌扫出来的,不是吹,一个个的都不知飞出去多远。
这下,那些还未入星辰的修士,扭头就跑。
很显然,这颗古星中有大神通者,而且脾气不怎么好,一不留神,多半会被灭了。
嘈杂的星空,因修士四散而逃,陷入了平静,但一声声亢奋的大骂,却并未停止。
仔细凝看,才知是叶辰,在一个小山旮旯,抱着头大嚎,双目布满血丝,猩红一片,额头青筋曝露,如一头发了狂的雄狮,每一声嘶吼,都是发自灵魂的咆哮。
“若杀了叶凡,能拯救苍生,你会如何选。”这句话,时刻在他脑海之中回荡着。
自半月前,他便被人王弄到这死寂古星了,将此话融成了一咒法,刻在了他神海。
那咒法很可怕,抹都抹不掉,不听还不行,一遍又一遍,如似魔咒,要将他吞灭才算完,又如佛咒,要将他度化才休止。
去看人王,倒是悠闲,翘着二郎腿坐在岩石上,腿上摊着一部珍藏
版,一边有滋有味的喝着美酒,一边乐呵呵的看着香艳画面,对于叶辰的大骂,他置若未闻。
“有病吧!你他娘的有病吧!”叶辰还在骂,指名道姓的骂,继而又是抱头低吼。
“这很难选?”人王笑看叶辰,很悠闲的说:“给吾一个答案,咒法自然会解除。”
“给你妹。”叶辰大骂,掐死人王的心都有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边是孩子,一边是苍生,这本就是残酷的抉择。
要知道,那所谓的苍生中,还有他的女儿、妻子、兄弟和故友,这让他如何去选。
“选不出没事儿,老夫等你,有的是时间。”人王话语随意,完事便拿出一个放大镜,继续研究他的珍藏版,很是欠揍。
比起他,叶辰就凄惨了,抱着头颅蜷缩在地,痛苦的嘶吼,还是那句话,在他神海回荡,如雷霆,轰的他头颅直欲炸裂。
世间如流沙,徜然而过,一天天,一月月。
叶辰的嘶吼,并未因岁月的变迁而湮灭下去,反而一声声咆哮,传入浩宇星空中。
继而,便见一拨又一拨人跑来,都想进来瞧瞧咋回事,可尴尬的是,他们刚进来,一口气都未喘,便被人王一掌送走了。
时间久了,便再无人来寻刺激,只杵在古星外,议论不断,各自说着各自的猜测。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眨眼,又十年岁月,加上前五十年,已有六十载沧桑岁月。
十年间,人王与叶辰并未走,还在古星上。
人王一如既往,很悠闲,或沉睡,或研究珍藏版,甚是潇洒,十年于他而言很短暂,也只不过几个大觉,几次哈欠而已。
叶辰就不怎么好了,瘫在岩石下,呼出的气,都极为沉重,双目布满血丝,眼眶深深凹陷,被折磨的疲惫不堪,精神上摧残,苦不
堪言,他是真真的度日如年。
十年来,他未曾合过眼,已忘却了睡觉是何等感觉,他之头发,已是花白,蓬乱不堪,也长出了花白的胡子,亦是乱糟糟的。整个看去,他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然,无情的咒法还在,那句话,还在他神海响彻,坚定如他,心神也极尽崩溃了,十年,整整十年,被咒法整整摧残了十年,若换做他人,多半已倒在岁月中。
“若杀了叶凡,能拯救苍生,你会如何选。”人王醒了,打着哈欠,又伸着懒腰。
“我不选。”叶辰咆哮,双目猩红,暴虐疯狂,面色还有些许狰狞,如若一疯子,十年时光的折磨,他已到暴走的边缘。
“很好,是条汉子。”人王翻身下了岩石。
在外人看来,这十年的炼心修行,该是结束了,甚至于,连叶辰自己也这般认为。
只是,愿望是很美好的,现实却是扯淡的。
但见人王,取出了镣铐,锁了叶辰的手脚,而后便是一条冰冷的铁链,一端连接着镣铐,另一端绑在一把飞剑的剑柄上。
“走,爷爷带你去星空溜溜。”人王盘坐在了飞剑上,以法力催动,朝星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