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勾当,
“若无旁事,我和碧玉就先走了。”琥珀起身,拂着裙摆,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此番举动虽说看上去在平常不过了,可穆清竹心中的疑惑却愈来愈大。
这个侍女,太奇怪了。奇怪得像是装的一样。
她轻轻走动,身上传来一阵淡淡的檀香味,闻起来便不是什么次等货色。
与其说是侍女,不如说是哪家名门闺秀。
下意识,穆清竹举起手中的佩剑,利剑并未出鞘,却带着冷峻的剑气朝着琥珀划去。
琥珀兴许是看到了他出手的动作,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神情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碧玉不知从哪里踌躇了一把匕首,挡住了穆清竹的剑气,眼神中透着一丝凌冽的杀气。
她瘦小额身躯挡在两人之间,看上去有些奇怪,却似乎更加印证了穆清竹的想法。
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亓天阳则是那个猎物。或许大家其实都不在乎到底是谁动的手,他们只在乎,最后的结果是亓天阳死了。
琥珀回头,望着徐溯渊,微微仰头,似乎有些不悦,“不是说,来看个热闹么,凌炎山庄竟然能做了玄通门的主?”
“你究竟是谁?”穆清竹眉头紧锁,只是看上去依旧波澜不惊。这么多年,或许就是经历了太多,他变得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变得,似乎早就不通人情。
琥珀也没有多理会,只是自顾自抬起脚步,可是穆清松的长剑,却一直横在两人之中,没有半分移动。
碧玉见状,抽出匕首,刹那之间,两个人的声音纠缠在一起,招式连连,周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剑气和利刃在空中不停交缠,空气也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格外沉重和安静。
少女看上去虽然较小,可是招招出手都带着杀意,似乎也没有让对手得到任何便宜。
琉璃坐在徐溯渊边上的席位,饶有兴趣的看着,若是有一壶茶水一碗瓜子,倒是和市井的妇人并无差别。
突然间,一丝血气蔓延在厅堂之中。
兴许是因为都是习武之人,对这种气味格外明显。
众人寻找着鲜血何处而来,只见琥珀站在穆清竹身前,脸上被划过一刀细小的痕迹,鲜红色的血珠从伤口慢慢冒出来,女子微微皱眉。不知道是谁,似乎发现了她脸上的异常,大声呼喊道,“那是,那是□□!”
仔细看来,伤口的周围,似乎反卷起来了一块诡异的肌肤,像是一层薄薄的肌肤,却没有任何受伤过后该有的痕迹。
你,究竟是谁。
众人心中,都缠绕着如此的疑惑。
女子似乎也没有打算隐藏,嘴角只是微微一笑,抬头望着众人。她的眼睛很好看,似乎那一个眼神就已经诉说了无尽的故事。
“你们想知道什么?”女子整理了下被打乱的虽然,拿出手帕小心的擦拭着伤口,“我是谁?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要去哪里?呵呵,你们不都猜到了么?怎么那么喜欢明知故问呀?”
女子解开衣衫上的鞶革,露出里面华丽的黑色长裙,女子胸前的衣领上,缀满了身上的宝石,却在火光下,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
“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杀了亓天阳。我啊……”她说道,身上撕去了脸上的□□,她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只是微微一笑,却已经是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女子微微一笑,那个笑容却扰乱了穆清竹的心绪,在他心底,似乎有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的笑容,和眼前的女子慢慢重合。
“魔族,二公主,阮星霜。”穆清竹说到。
女子低头,抚平了裙摆的褶皱,浅笑道,“难得穆堂主还记得本宫,只是本宫如今也没有心思与你叙旧了。”她抬起手,指了指远处。
众人望向她手指的方向。
那个地方便是两次人魔大战战场的遗址,听说当年天雪盟盟主亓兆和凌炎山庄庄主杜秋川便在那里渡劫飞升,听说当年亓天月便在那边以身殉道封印了百万意图入侵的魔族。
然而现在,魔族大军再度袭来。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开始,好像和十几年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了?
或许,是当年,亓天月和亓天阳依旧与他们并肩作战。
或许,是当年,阮星霜还只是个没有人在乎的小公主。
可是时间的长河,从来没有停止向前奔涌过。河水冲刷下来的,只有污垢和骇人的伤痕。
“所以,朔,殁组织和玄通门,如今是彻底投靠了魔族了么?”穆清松问道。众人第一次,在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些许仇恨的影子。
主位之上,徐溯渊捋着胡须,微微一笑。
一个诡异的笑容,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刹那间,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周围的一切似乎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在这个空荡荡的环境中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