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帝陛下太过分!”
“聪儿,不可胡言乱语!”
“我说的是事实,许兄有如此才学,就算安排个六部之一的堂官也绰绰有余。加上他为国献策,对大乾有功,女帝却如此待他!我,我看不下去了!”
“聪儿,你喝多了!”萧荣沉声道,“同样的错误难道你们准备犯第二次?”
“世侄……”
萧荣父子一唱一和,挑唆意味却再明显不过。
许良应景攥拳,狠狠砸在酒桌上,神情愤恨。
“世伯,萧兄,换了你们该怎么做?”
“我许家还不够忠心?”
“陛下就只会挑软柿子捏?”
“……”
萧荣父子目光渐亮。
毫无疑问,许良对女帝是不满的。
先有酒楼议论女帝得失,现在又郁郁不得志。
萧荣看向萧聪,悄然点头示意。
萧聪伸手搭在许良肩上,“许兄,你有如此才华,许家如此忠义,却被女帝如此猜忌,就没想过别的出路?”
一语惊醒梦中人!
许良“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跟萧聪拉开距离,目光也清醒不少,“萧兄又要害我!”
“许兄放心!”萧聪赶忙出声,“今日这间房里只有我三人,所说皆是真心话,我父王今日亲自见你,也是要听你的真话。”
“真话,我什么也没说啊!”
许良满脸防备,酒似乎醒了大半。
萧荣叹道:“世侄,你今日能说出这番话,足见是真没拿世伯当外人。”
“你也不用揣着明白当糊涂,世伯请你来,是要与你共谋大事!”
许良“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大事?”
萧荣目光平静,缓缓说了四个字:“改-天-换-日!”
许良“愣”了一下,随即惊呼:“这,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不想门口护卫却横身一挡,将其拦了下来。
“你们……”
许良愤愤回头。
萧聪起身将他拉回,“许兄,你放心,今日绝无试探之意,若不然,父王为何要亲自见你?”
许良狐疑看向二人,“你们……不会故意给我下套的吧?”
萧聪叹气,“许兄有此反应,怪我。今日我愿指天发誓……”
许良坐下,面上挣扎良久才咬牙道:“要我如何信你们?”
萧荣道:“此事不需要你信,你只需将今日我与你说的话如实说与镇国公听就是了。”
“何去何从,老国公自有定夺!”
许良迟疑道,“世伯就不怕我学世子,到御前告状?”
萧荣摇头道:“你许家有底气,难道我堂堂廉亲王没有?”
许良不再说话,皱眉沉思良久才开口:“好,我回去请示爷爷再回话……”
“不过世伯,若我许家果真助您成事,您会封我何职?”
萧荣微微一笑,“我若为帝,自不会浪费你的才学,六部堂官、文华阁大学士任你挑选。”
“为何不能是宰相?”
“宰相我已许了旁人。”萧荣语气平和,“以其名望、才学,足任宰相。”
许良讶然。
萧荣不以为意,“人无信不立,我想成事,自会言出必果。而我多年来在朝中的名声你应该知晓,但凡允诺,一定做到。”
“能允你的,我不会吝啬。不能允你的,我也不会诓你!”
“你与聪儿、与我廉亲王府虽有嫌隙,却不是解不开的死仇。今日尽释前嫌,通力合作,史书上未必不能留下一段君臣佳话。”
许良不由一怔。
单以这段话来看,这萧荣有些李二凤的味道了。
他跟老爷子许定山聊过多次,知道诸多隐情。
事实上,先后两位皇帝的针对,已经让老爷子心生支持廉亲王的想法。
老爷子对萧荣的评价是俩字——枭雄!
若非先帝太过雄才,且政见符合武帝晚年设想,萧荣未必不能登临帝位。
能让老爷子做出这等评价跟选择的,其中一条便是萧荣是个守信的人。
萧荣说这嫌隙可解,就代表他真的有可能放弃这段仇怨。
显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许良可不会跟想害死自己的人联手。
恩仇必报,这是他的准则!
所以,即便面对萧荣如此情真意切的招揽,许良尽管很心动,却仍旧坚定拒绝。
当然,他面上不会表现分毫。
“改天换日”这种话已经说出口,就表明萧荣需要镇国公府表态了。
“好,世伯,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