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正堂。
许群瘸着腿,叉着腰,对着萧聪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萧聪,你差点害死我兄长,怎好舔着脸来我家?”
“枉小爷我以往觉得你人模狗样的像个人,原来是条喜欢背地里咬人的狗!”
“滚滚滚,我许家不欢迎你!”
听到这样辱骂,任谁也难以忍受。
偏萧聪忍了,且满脸陪笑,“许群兄弟,实话跟你说,我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那么做,那几天我都浑浑噩噩,人事不知!”
许群嘴一歪,“你不会告诉我你被人下了降头吧?”
萧聪面露震惊,“你怎么知道!”
“那日上朝之后,我回去被我爹训斥时也迷迷糊糊的,被父王罚去闭门思过。
我回去之后一睡不醒,再醒已经是昨日午后了!”
“下人告诉我,父王觉得蹊跷,便请了御医、祝由给我诊治,这才得知我中了降头!”
说着,他招手唤来门外下人,“把那降头虫拿来,给许群兄弟瞧瞧!”
“是!”
那下人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一个三寸玉盒,打开来,里面露出一条约莫一寸长的古怪虫子。
萧聪指着虫子:“许群兄弟,物证在此,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许群的目光瞬间被虫子吸引过去,“就是这么小一条虫子,能让人迷失心智?”
萧聪信誓旦旦:“千真万确!若非如此,我何苦跑来听你这一通骂?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许群点头:“倒也是,从来都是你骂别人……这么看来,倒真是冤枉了你。”
萧聪并指举誓:“许群兄弟,我真是被人下了降头,若不是,教我横死王府!”
“那……这降虫能给我吗?”
“给你?你要一条死降虫干什么,我给你带了别的好东西!”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凑到许群跟前,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轻巧的白玉瓷瓶,塞到后者手里。
“好东西,一颗能顶一个时辰,要五十两银子呢!”
许群忙不迭将瓷瓶塞在袖里,“好兄弟!”
又趁萧聪恍神的功夫一把抢过玉盒,也塞在袖里,“这玩意也给我吧,我琢磨琢磨!”
萧聪满脸紧张:“许群兄弟,这……它就是一条死虫子……罢了,你可千万别伸手去碰,防着……”
“防着什么?”
许良大笑着走了进来,“萧兄,你可别吓群弟,他还小!”
许群不满道:“只是年龄小,知道的又不比你少!”
“呵!”
许良伸手拧在他耳朵上,“少胡说八道,赶紧滚蛋!别耽误我跟萧兄谈正事!”
说着他冲萧聪挤了挤眼,后者会意点头,“许群兄弟,我们俩真有正事要谈。”
许群嘟囔一句“你们能有什么正事”,嘟嘟囔囔离开了。
许良这才伸手搭在萧聪肩头,另外一手在怀里摸出一叠线缝的册子,嘿嘿怪笑,“萧兄,好东西!”
“这么陋质的书,能是什么好东西?”
“别以貌取人啊。”
许良勾着他走到一边,“先给你看两眼,可得还我!”
说着他将手抄版的《金、瓶梅》递了过去。
“这么糙,能是什么好东西?”
“看看再说!”
萧聪狐疑地翻开书,开篇就有诗句: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好诗!”
萧聪是久经青楼之人,只是扫了几眼目光便像是被粘在了上面。
册子虽薄,言语用词却极为凝练精妙,什么“三杯花作合,两盏色媒人”让他顿觉心痒。
什么“把盏衔杯意气深,兄兄弟弟抑何亲”又让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看到“潘金莲拿着叉竿准备放帘子,手里一个不稳,竿子落下去,砸在一人头上……看一眼那人,头戴缨帽,金玲珑簪儿……”时已经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结果下一页是空白!
“许兄!”萧聪急了,“还有么?”
许良明知故问,笑问:“还有什么?”
“下文,当然是下文,后来这潘金莲跟西门庆怎么样了?”
“当然是……嘿嘿嘿……干柴烈火啊……嘿嘿嘿……”
“好兄弟!”萧聪急切道,“既然有下文,为何不一并给了我?”
许良笑了,“想看?”
“想看!”
“掏钱!”
“许兄,你我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谈钱多伤感情!”
“可是兄弟背后插我两刀,这伤还没好呐。
你刚才跟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