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忽然笑道:“太婆,你这不是叫本王造那纸上之兵吗?”
“对!老朽即是叫大王造那纸上之兵!”牛太婆道。
“太婆岂不是要误本王?纸上谈兵,不是兵家大忌吗?”斌王笑问。
“大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纸上谈兵,既应反对,应是应当!”牛太婆道。
“太婆,你将本王搞糊涂了。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斌王道。
“貌似自相矛盾,实则辩证统一。”牛太婆道。
“本王实在难明。请指教。”斌王道。
“若纸上谈兵是脱离实际,空空其谈,则所言皆空,似是而非,于国无益,于战必败。此已经是兵家常识。”牛太婆道。
“就是嘛,那为何还要纸上谈兵?”斌王怪道。
“但若纸上谈兵是结合实际,深入分析,研究治兵规律,指导实战演练,则此纸上谈兵有大益!”牛太婆道。
“此是何解?”斌王问。
“治兵之道,为打胜仗。要打胜仗,必须遵循战争规律,战争规律源于战争实践,但战争实践又不能自言其规律,怎么办?”牛太婆道。
“必须深入系统研究得之。心所心得,书之于简,教之于众,众明则众胜。”
“本王闻之,用兵如神!千军
易得,一将难求。恐怕选良将,比太婆这书简更为重要吧?”斌王道。
“千军万马,托之一人。臣认为未为妥也!”太婆道。
“古今不都如此吗?千军万马帅之一人!”斌王反问。
“任帅如此,固所当然。备帅如此,国破身死!”牛太婆道。
“何以解?”斌王忙问。
“具体一人,谁知是不是真的良将?即便真的良将,又怎保决策永无失误?”牛太婆道。
“所以本王道,带兵难,难在选将!”斌王道。
“圣人者,千百年难得一遇!良将者,稀世难求!但带兵之道,不在于寻一绝世良将。而在于造得猛将如云!”牛太婆道。
“何解?”斌王追问。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假如王有上等良将一名,老朽有中等良将千百万,大王你道,战场上谁输谁赢?”牛太婆道。
“这个,倒也难说……”
“若老朽能造个个精兵,人人良将,无又绝等之人,那又何妨?一人出错,那又何妨?”牛太婆道。
“可又怎么能造成个个精兵,人人良将呢?”斌王道。
“纸上谈兵可致!”牛太婆语出惊人。
“只要我军人人好学,统统习研那军事规律,作战胜法,在系统理论下
实操演练,何愁不人人精兵!个个良将!”牛太婆道。
“可是,若是那纸上不对,又当如何?”斌王疑问。
“此极容易。人是活的,书是死的。若有不对,即改到对。这理论本应用实践检验,又从实践提高!”牛太婆道。
“本王明白了!兵书与实践间有个良性循环!”斌王顿悟道。
“吾王聪明!”牛太婆赞美。
“那本王应如何编写自己的兵书呢?”斌王问。
“你且看那宇王是如何写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牛太婆道。
斌王抚掌:“对!来人,将那宇王兵书抬来!”
“且慢!”牛太婆道。
“为何?太婆不是说要本王及众将士细研那宇王治兵之简吗?”斌王不解问。
“大王可知那君王读书之法?”牛太婆问道。
“读书便读书,还有专为君王读书之法?”斌王奇道。
“这个当然,这天下之书,君王均应了然于胸,请问,天下之书数不胜数,君王怎读?”牛太婆道。
“什么?太婆叫本王尽读天下之书?怎么可能?”斌王道。
“当然有可能!而且君王完全尽览天下之书!”牛太婆道。
斌王闻言笑道:“不怕太婆笑话,本王今而立之年读书不过百多
册。要读尽天下之书,恐怕今生今也无可能。”
“果真无可能?大王未掌握读书方法耳!”牛太婆道。
“哦,请问本王用何种学习方法能读天下之书?”斌王道。
“大王可用天下之目读尽天下之书,用天下之神思尽天下之简!”牛太婆道。
“这新奇之语,本王闻所未闻,太婆教本王。”斌王奇道。
“大王,以此宇王兵简为例,极为庞杂繁细,需数十人抬之上来。一简尚如此,何况天下之书!”牛太婆。
“是啊!怕太婆笑话了,刚才本王叫人抬那如山厚简上来,实心中惴惴不安,如此厚简叫本王怎看?”斌王道。
“所以老朽制止大王,不让那众兵士抬厚简上来,因君王读书并非如此!”牛太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