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我今天才想起来,那个人当时是戴着眼镜的。而且还穿着不太合适的格子衬衫,我早该想到的。”
陆明昊扶着脚的左手突然一抖,肖桐哎呀了一声。见肖桐吃痛。陆明昊才注意到自己左手捏紧了她受伤的脚。
“你真的扭伤了?”陆明昊抬眼看着她,不可置信。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那么不敬业的人吗?”
她被陆明昊不信任的眼神刺伤,心里有点酸楚。
“那你怎么还要拆绷带?”陆明昊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接着问。
“这绷带嘛,确实是包扎得太过了些。”
陆明昊放轻手上的动作,几分钟过后终于拆完了绷带,露出了红肿的脚踝。还不算太严重,但是高跟鞋确实是穿不了了。
“你倒不如直接让他看肿了的脚踝。”
“还不是小秦的主意,以后再也不听她的了。”
肖桐把束发的夹子取下来,终于舒服多了,刚刚为了见聂夕云还捯饬了一下。
陆明昊看着她随意的样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不对,应该是第二次见到她时的样子。他坐回到沙发上,说话前先清了清嗓子,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
“你喉咙不舒服吗?我这刚从哥哥那里得了几瓶梨膏,说是润喉效果蛮好的。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陆明昊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既然夕云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你还会继续去找吗?”
“当然了,他可是我的大恩人。”她晃了晃手中的皮卡丘钥匙扣,看样子已经很老旧了。
“那你对聂夕云的感情?”
“只有将错就错咯!还能怎么办呢?感情不像物品,给出去还能拿回来。”
“你说得对。”陆明昊摸出口袋里的香烟,猛然想起这里是医院,又放了回去。
“你还没戒烟吗?”
上海某处高档写字楼内,肖逸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划着平板电脑,眉头紧锁。
王秘书突然敲门而入,肖逸不悦地看向他。王秘书连忙陪笑道:“老大,事情失败了!”
本就紧锁的眉头,此刻变成了个川字。王秘书暗叫不妙,大哥怕是要发火了。
“没有拿到叶晚的照片?”
“那个人还没把照片传过来就被抓了,听说是割破了叶女士的喉咙,看见血晕倒了。”
“呵呵,真是没用的家伙。”
“那请律师的事?”
“帮我们办了事,虽然没成,还是应该兑现的。”
“明白!”
王秘书当然明白,这位爷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主,自己今年奖金几何,全看这事儿办得漂不漂亮了。
于是他找了集团的御用律师张弛,一定要给这个什么龙的点颜色瞧瞧,凭张律师的能力,坐实他主谋身份简直是易如反掌。至于真相,对他们肖总来说并不重要,毕竟真相除了对当事人有意义之外,对于其他人再没有什么用处了。
王秘书出门前,看了眼肖总,他正看着窗外,手中的雪茄燃起袅袅青烟,不知道心里又在打谁的主意。
王秘书今年42岁,比这位集团CEO还虚长了一岁,却用20年才爬上董助的位子。但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这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亲妹妹都能利用。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想,可能也是为了不让肖桐受到事件的波及。
今天肖总为了让小龙顺利拿到叶晚的照片,特意让自己在路上给亲妹使了绊子。怎料他亲妹太尽职尽责,扭伤了脚也要去上班。无奈之下只有打电话让她的助理解决这件事。
助理倒是聪明,知道利用聂夕云说服肖桐。本来还想着怎么把聂夕云引开,这下可谓是一箭双雕。
他毫不怀疑,如果哪一天自己背叛了他,他一定会把自己丢尽黄浦江,而且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如果说谁能让他手下留情,恐怕也就只有那位了,否则他又为何会费尽心思的把那位也引开呢!
他们肖家算是老牌的民营企业,从肖逸爷爷那辈开始发迹,又刚好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候,赚到了第一桶金,后来更是扶摇直上。
这位小肖总,不过大家现在都不敢再叫他小肖总了。自从他正式接管华新集团,一年之内将集团进行了大清洗,正因为他的雷霆之势,大家都对他敬重又惧怕。而这位肖总的父亲,大家都私底下称呼他为老肖总了。
在那场大清洗中他老王不但没有被贬,反而升上了董助的位子,当然得益于他的八面玲珑。
疫情过后,多少企业在浮浮沉沉中永远沉入了海底。唯有华新集团,无论是地产、影视还是金融,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位爷现在还想进军零售行业,希望以此替代地产在集团中的位置,誓要在恒宇集团手里分得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