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那年七岁正是贪玩的年纪,最喜欢和小伙伴一起买跳跳糖,大家都喜欢享受糖果在嘴里爆炸的感觉。
这天轮到叶晚请客,只是兜里只有一毛钱,囊中过于羞涩。她记得父母的卧室床头有个金色罐子,里面好像有几块零钱。
楼下的小伙伴期盼的等着,她又怎能退缩?趁着父母不在,悄悄潜入卧室,正准备打开罐子,开门声传进耳朵,接着就听到了父亲的说话声。
父亲要是知道了自己偷拿家里的钱,一定会暴跳如雷。于是她赶忙藏进了衣柜里,不敢出去也不敢出声。
父亲进了屋,她从缝隙中看到后面跟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再定睛一看,是妈妈的好朋友袁阿姨。父亲翻找着东西,袁阿姨就那么站着。两个人说着话,大概说的是礼物什么的,说着说着袁阿姨还哭了起来,父亲则说着一些安慰她的话。
她想起过几天是母亲的生日,说的礼物是要送给母亲的吗?七岁的她不明白,袁阿姨又为什么会哭呢?
她屏住呼吸,生怕父亲拉开柜门。幸好最后他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然后就和袁阿姨出去了,屋内重新回归了平静。
那时候是正是夏天,如果再憋一会儿怕是就要去见王母娘娘了。又等了一会儿,她才放心出来。罐子里有几个一块钱,她只从罐子里拿了一块,出了卧室的门。
“你怎么从我们的卧室出来了?还满头大汗的。”
她抬头一看,竟是母亲大人恰着腰俯视着自己。她心虚的摸了摸裤兜。
“我看见爸爸和袁阿姨来了家里,还说要送你礼物呢。”
希望她听见这个事能不再纠结自己为什么从她卧室出来。
“送我礼物?”
母亲没再理她,转而去了座机那里拨了电话。
她赶紧出了家门,和伙伴们一起买了跳跳糖,几人又去附近的公园玩了会捉迷藏才回家。
回到家里却是父母之间的大吵,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想听见母亲对父亲的咒骂。
从那以后父母的争吵再没停过,但是她不懂他们为什么不离婚。
那之后每次他们吵架母亲总会跟她说千万不要找长得漂亮的男人。也许是听得多了,她对长得好看的男人也没甚好感,直到遇到聂颜臻,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聂颜臻没有在学校见到叶晚,听保洁阿姨说她回老家了,心里既庆幸又难过。庆幸的是不用面对昨晚的尴尬,难过的是因为之前撒谎没有手机,错失了要电话号码的机会。
聂颜臻正苦恼之际,郑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心事?”
聂颜臻灵机一动,又撒了个谎:“老师,叶晚有个东西在我这,本来想今天还给她,结果她不在。”
“她家里有急事。”说着他拿出手机给聂颜臻看了电话号码,心里想着这小子倒是挺痴情。
聂颜臻此生撒谎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上都用在了叶晚身上了。
聂颜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又放下,不知道要怎么措辞才不会显得太刻意,结果天亮了都没有打过去。
过了几天,连陆明昊都开始嘲笑他是胆小鬼,只是他并不是那种容易被激将的人。陆明昊讨了个没趣,继续穿珠子,穿一个手串5分钱呢!留着聂颜臻对着手机发呆。
聂颜臻突然从床上站起,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致爱丽丝的铃声。他望着那个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心咚咚跳得厉害,他怕是自己的幻觉,过了几秒钟才按下接听键。
“云哥,到租车公司了。”
是谁在跟他说话?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胖胖的脸。对了,他此刻正在去宜市的路上。
叶晚递给聂夕云一张纸巾,他疑惑的看着她,她用手比了比嘴角。
如果来得及拿相机,大海一定会按下快门拍下这一幕,大明星睡眼惺忪擦拭嘴角的口水,粉丝们可能会说他们云哥连擦口水都带着优雅。
几人一起还了车,大海生怕被甩掉,背着包紧跟着他们两个人。叶晚放下手中两个行李箱,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辆车。大海见状连忙拉起两个行李箱,笑嘻嘻的看着叶晚。
聂夕云探究的看着他。
“要不我走?”
“我们要坐高铁去宜市。”
云哥果然像外界传的那样,是个大好人。
火车站的大厅里是如山如海的人,数个举着黄色旗子的人被一群群人围着。是了,疫情三年大家都在家里憋疯了,现在正是出门旅游的好时机。
聂夕云在前头带着路,大海心里更加疑惑,大明星难道是要走普通通道吗?万一露馅不是大家都麻烦?
大海拖着两个箱子跟着前面的两人上了扶梯,过了安检再上一层楼终于到了候车厅。
休息区的椅子已经被占满,过道上也都是三三两两的人,他们找了个空位等着检票。
聂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