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候在任府大门前多时了,由于她服饰打扮与巫人相像,街边来往的人们总会好奇地停下打量她。
大门很快被门吏打开了,青年探头探脑地往外张望,却只看见一个怀抱襁褓的小姑娘,问道:“小姑娘,你找谁啊?”
巫厌话音里透着些许阴冷,她淡声问:“任清冉呢?”
门吏将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遍,怎么看都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便只当小女孩是来玩的,慵懒地回道:“我们大人找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找他什么事?”
巫厌似乎不太高兴,追问道:“他去找谁了?”
门吏蹙着眉头回忆道:“好像姓穆……叫穆什么娜的姑娘。”
“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人没说。”
怀里的小崽突然“嘤”了一声,门吏好奇道:“小姑娘,你怎么带着个小孩呀?”
他话音一落,小崽就“嘤”地哭了出来,他生怕背锅,赶忙闭了嘴。
巫厌却将小崽塞给了他,他在本能反应的驱使下接过,接完立马就后悔了,还想要还回去,却听对方语气森森道:“把他交给任清冉,就说这是他和他心上人的孩子,他自会懂的。”
门吏张大嘴巴“啊”了一声,还没从“孩子是谁的”的震惊里反应过来,又听巫厌补充道:“他的名字叫任昱。”
门吏“啊”了半晌,等回过神来时,小姑娘已经没了影,眼前的街道只剩下来来往往的百姓。
然而巫厌并没有离开,可能是放心不下,又爬上墙头,想看一看孩子是否好好的。
没想到这一看,就见门吏将小崽丢到桌上,任小崽如何哭闹也不管,自顾自地在一侧侍弄花草。
有个侍女被哭声吸引了过来,探头探脑地问道:“哟,东哥,哪来的孩子?”
门吏面上有些不耐烦,“一小姑娘塞给我的,也不知道从哪抱来的小兔崽子乱认亲。”
小崽哭得太久,嗓子都快哑了,侍女听不下去,便过去将小崽抱起来哄了哄,还白眼道:“不会是你负了哪家姑娘吧?”
门吏窘迫地黑了脸,不耐烦地从她手中抢过孩子,又不轻不重地丢回桌上,“别乱说,那姑娘说这孩子是我们大人的。”
侍女震惊道:“你胡说什么?”
门吏烦躁地抓抓头发,又抓起小铲子松花盆里的土,还嘀咕道:“谁知道哪来的野种……”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有个姑娘从墙头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后,大步流星朝他走来。
门吏听见了脚步声,回身望过去,却见来者一脸森然,吓得他一哆嗦,手中的小铲子就掉了。
门吏心粗,没感受到姑娘周身散发的霜寒,还大大咧咧地指着她给侍女解释道:“就是她给我的!”
巫厌幽幽地问道:“为何不善待他?”
门吏以为他听错了,“善待谁?”
下一刻,少女身形一晃,与他擦身而过,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门吏的脖颈上就多了道血痕。
他满目惊恐地捂住脖颈上的口子,身子一晃,倒在地上抽搐了好几下,便没了生息。
与此同时,侍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巫厌将手中沾了血的叶子扔掉,又抱回了小崽,冷冷地扫了一眼门吏,道:“你不善待他,我也不必善待你。”
……
很快入了夜,巫厌窝在破庙里生火取暖,怀里的小崽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冻了,又没完没了地哼唧。
巫厌盯着他看了很久,小声威胁道:“再哭我打你了。”
然而小崽听不懂,哭得更凶了。
巫厌烦躁地抓抓头发,压低声音冲他吼了一句:“烦死了!”
小崽:“……”
外面的幽暗中下起了冷雨,狂风阵阵往破庙里涌,面前的火焰四处翻飞,干柴越烧越旺。
巫厌往外望了一眼,目光略有些呆滞,可除了一片墨色,什么也看不到,她忽然自言自语道:“我不想去找他。”
她烦躁地眨眨眼,又被小崽的哭声闹回神了,“女孩的名字怎样取都行,非得是个‘厌’字,定是故意的。你说他那么讨厌我,为何非要留下我,还让我跟他姓?”
小崽泪汪汪地盯着她看,只能用哭声来回应。
巫厌发了会儿呆,后来有对夫妻冒着雨跑进了破庙,由于天色很暗,微弱的火光照明范围有限,他们没看见巫厌,一瞧见火堆,便急匆匆凑过来取暖。
巫厌抱着小崽往后挪了挪,小崽也跟着“哇”了一嗓子,那对夫妻才注意到她,当即吓得退离火堆,还不住地道歉说没看到。
巫厌冷漠地看着,扔下俩字,“无妨。”
她的口气带有冷意,夫妻俩原本是有些害怕的,但看清是个小姑娘后,便壮着胆子凑了过去。
巫厌始终没什么反应,他们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