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哥,给个面子,咱们统一一下口径呗?”
“什么情况?你又惹什么事儿了?”
一提到“统一口径”,高兴还以为自己卷入了什么纠纷。
结果陈延禹解释:“没事儿,就是想和你在说法上保持一致。”
“以后在直播间和粉丝群里,我永远是那个亏得底朝天的倒霉蛋。但现实中,我对外宣称永远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行不行啊,高兴哥?”
“你不会在现实中跟人吹牛说买翡翠、古董发大财了吧?”
高兴简直难以置信。
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陈延禹有些心虚地回答。
聊了半天,高兴才搞清楚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荒唐事。
陈延禹可能是看直播看多了,脑子有点迷糊。
他大概在想:“主播天天直播,我天天看,所以我和主播应该差不多。”
这小子居然在他父亲面前夸大其词,说自己捡到了宝贝,赚了几百万。
陈延禹的父亲,那位大佬级别的藏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对自己儿子的能力一清二楚,自然半信半疑。
但这位父亲说话漫不经心,直接激怒了陈延禹,他非得拿出点真凭实据来证明自己。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找几件赝品,让你在人前炫耀吧?”
高兴心里苦笑不已,哥们儿,你别为难我了。
他亲自跑了临大古玩市场好几次,真品倒是有,带证书的也不少,但要说捡“漏”,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高兴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有些店铺从开业起,恐怕就只和工艺品批发商打交道。
什么古董啊?店主可能连见都没见过。
工艺品成本低廉,碰运气卖,骗一个算一个。
高兴这才明白,没有汪家的资源,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捡漏是难上加难。
“算了算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证明呢!之前几次骗我爹都失败了,这次得好好谋划一下。”陈延禹倒是个明白人。
“要不,你就拿我那些集团出品的仿品回去得了。”高兴开玩笑地给他出主意:“你爸看到那些东西,只会心疼你,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哎呀,别把我当傻瓜。你今天鉴定完把东西往网上一晒,那些龙盘啊、黑不溜秋的青铜器啊,谁不知道它们是山寨品。”
“我还想问你呢,这些玩意儿到底是哪个集团的出品?你这一曝光,他们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说不定,他们的客户压根儿就不会关注我的直播。”高兴轻松地说道。
“这里头有猫腻啊!”陈延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追问:“那这是哪家集团的货?”
“难道是高兴集团?你两边通吃?”
“河东集团。”
高兴话音刚落,陈延禹愣住了。
“喂?还在吗?”
“你说的河东集团,是不是在佛汕有超大工厂的那个?”陈延禹疑惑地问。
“对啊,这网上随便一查就知道了。”
高兴随口说道,却没想到这句话对陈延禹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他们集团老板,姓程?”
“这我不清楚,反正他们的产品,明面上都贴着工艺品的标签,想找茬也难。”
“哇靠。”陈延禹突然爆了粗口。
“嗯?你又怎么了?”
“河东集团,那是我相亲对象的家族产业。”陈延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我的天。”这次轮到高兴吃惊了。
“你是说,你未来的岳父大人,不仅是个盗墓高手,还是个国宝级的人物?”
“这也太牛了吧。”
“是岳父的大哥管,程宗文是程家老爷子程德义的二儿子,大儿子程天庆才是掌门人,他可是捐了共六百多件藏品,每一件都是镇馆之宝级别的。”
高兴停下来就是,河东集团要是国宝帮,这也是老大程天庆做的事,不关老事。
因为老二在家里本来就不受待见。
陈妈想让陈延禹娶程家女儿,是因为那姑娘在老二入狱后,被程家老爷子亲自抚养长大,手里还握着投资集团的股份。
就算抛开背景不谈,她也算是个小富婆了。
“我是绝对不会跟国宝帮有任何牵扯的。”陈延禹坚决地说道。
虽然这位榜一大哥的想法有点自欺欺人,但高兴也明白,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利用普通人的贪婪赚钱,哪怕是把老人的养老金都榨干,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相比之下,陈延禹还算是有点良心的。
挂断电话后,高兴的脑海里全是陈延禹的话,忍不住上网搜索起来。
“名人向大学博物馆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