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重男轻女的样,我对季家能有多少感情。还不是因为一朵姐在季家,想着做为娘家给你撑撑腰,让你也能说上几句话。现在看来,刘家日子越过越好,爹娘确实对你看重了些,可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妞妞的身上,半点都没有顾及到我的阿桃!”
“阿桃是我小时候一点点用米汤水养大的,看到你嫁人后,还牵挂着刘家的几个孩子,我以为你是个好的,品性纯善憨厚的,却是我想的天真了,你口口声声的,刘家亏了有我,把几个孩子顾的妥妥当当,你说你清楚,话说的可真漂亮,我还真的相信了,呵呵。”
季歌越说越生气,情绪翻涌的特别厉害,是原主溶进了骨血里的情感在影响着她。“我来猜猜,你来找我说三郎的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傍晚的时候二郎喝斥了你,你心里积了怨气,可大郎又没怎么说话,你心里犯虚,怕说多了会惹大郎的反感,一个女人若是娘家靠不住了,在夫家也就没什么地位了,你就想跟我说对不对?让我去和大郎说说你的想法。”
“你是这么想的吧,这算盘打的倒好。一朵姐你是真以为我好说话是吧?你不把我当回事,还想着我陶心陶肺的对你好呢?做梦吧你!”说到最后,季歌倒是平静了许多,心里却有些腻味,也挺没劲的,有点儿说不出的惆怅。
本来她是不准备说这些话,阿桃已经到刘家来了,从此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生活,她会顾好阿桃,让她好好长大,许个好人过安稳美满的日子。至于一朵,她懒的搭理这个女人,不点醒她,她看不清,照这趋势下去,和刘家的情分会越来越淡。却没有想到,一朵会自己送上门来,经过傍晚的事情,不仅没有反省,反而还另起心思,是看她平日里太好说话了点吧,就以为她是个傻的?
听着季歌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和指责,刘一朵额头虚汗冒的特别厉害,心里涌出一股接一股的恐慌,差点就将她淹没了,她张嘴想说话,却又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想反驳,可季歌说的话没有错,逢年过节娘家都会送节礼过来,礼还挺重的,娘家兄弟路过柳儿屯也会过来看看,每次上门都不会空着手,今年又搬到了松柏县,她在季家的日子就水涨船高了,要舒坦了不少,婆婆也不怎么拿她说事,不太过份的事就睁只眼闭只眼。
她生了女儿,因季家人都不太喜欢妞妞,她把女儿看的很重,婆婆不管她后,她就一门心思全放在女儿身上,妞妞不能离身,婆婆心心念念全是儿子的婚事,家里的琐碎事就全放了阿桃身上,季家上上下下都没有把阿桃当回事,虽答应了阿杏要顾好阿桃,可到底是没怎么放心上,想着让她吃饱饭也就差不多了,给她梳一梳头发,缝补一下衣裳等。
她要带妞妞呢,妞妞还小,难不成,让她搁了妞妞屋里屋外的收拾着,比起阿桃当然是她的妞妞要更重要点。她觉的她做的很不错了,可没有想到,阿杏对她的怨气会这么大,她想反驳,可一腔话到了嘴边愣是说不出口,对着阿杏的眼睛,她说不出话来,她心虚。
见刘一朵像是丢了魂似的,季歌心里没有半点同情,她面无表情的从刘一朵身边经过,突然间,说不出的疲惫如潮水袭卷身心。
堂屋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堂屋后面就是后院,刚刚她和刘一朵就站在后面说话,仅隔了一面墙,季歌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他们是不是都听到了,他们心里会怎么想,她觉的累,只想躺一躺好好睡一觉。
就算她是一个现代人,把一个摇摇欲坠的家撑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她以为一切都很美满,不料,一朵会变成这样,是失望抑或是其它,她已经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