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三喇嘛其人(1 / 2)

陈大婶一边招呼陈一天摆炕桌子吃饭,一边拉着我的手继续说着陈三喇嘛。

话说这陈三喇嘛有大名,可是大名叫个啥大婶也不知道,就知道小名叫个三喇嘛。这陈三喇嘛还上过几年的私塾呢 ,早先的时候家里不住这里,解放前住镇上的砖瓦大宅子,但是宅子不是他家的。他爸是药铺子里称药的伙计,在东家院里的两间小偏房里住。他小时候除了跟东家儿子一起去私塾蹭听,回家就学着跟他爸晒药,切片,磨粉,过筛,泡酒烧炭等制药方法,顺便听几耳朵坐堂医的诊断什么的。

后来,改朝换代,闹运动,街面上风吹草动,那药铺东家觉着风声不对,连夜带走老婆孩子卷着细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消息。掌权的接管了药铺,就看见个伙计,没有找到东家和掌柜的。他爸除了三个儿子,啥值钱的也没有,啥都是东家的。被遣返回原籍了。于是陈三喇嘛他爸领三儿子和老婆回了乡下原籍,也就是老牛尾巴沟投奔他大爷来了。他大爷暂时收留了他们一家五口。整个老牛尾巴沟都没有闲置房,那时候还不时兴计划生育,每家都孩子多,哪有闲置房啊 ,他大爷就帮他们家靠这偏坡起了马架子住。(马架子:两边两个人字形木桩,中间横一根木头,木头上斜着铺一层秸秆,在上面糊上泥,里面挖个炕洞子,就这么冬天就不怕冷了)。陈三喇嘛的两个哥哥都年纪大了结婚出去另打土坯盖上了土坯房了,就剩陈三喇嘛父母一直住在马架子里,他父母帮他两个哥哥娶妻盖房子,轮到他这要到结婚的年纪,老两口相继去世了,现在马架子就剩三喇嘛一个人住了,没房没钱没父母,想说上个媳妇更难了,他是属狗的,过年可就25了。过了25就更不好找了,在咱们这边,过了二十的大小伙子基本都结婚了,没结婚的也都订婚了。

不得不说这陈大婶真是话匣子啊,陈一天摆上了咸菜条,小米粥,杂粮野菜窝头,老太太是一边吃一边说,嘴是真不浪费啊,一顿饭都吃完了,还没说到这陈三喇嘛咋学会看病的呢。

“大婶儿,一天哥哥昨儿晚上一夜都在外屋地睡的觉啊”我赶紧岔开话题,就照大婶这个聊法,光陈三喇嘛都能写两本书,我还是先弄清目前的处境和未来的发展吧。

哪有,他没那么傻,刚才他刚说到把你捡回家来,请陈三喇嘛看过,他给你烧了开水,晾了一茶缸,给你摘完你那两个刺儿猬猬(当地把刺猬就叫刺儿猬猬,读音:刺儿围魏)一样的两只鞋子上的鬼针草,晚上就去陈三喇嘛的马架子跟他搭伙睡了,我又没在家,他一个未婚小伙儿,你一个年轻大姑娘,以后传出去孤男寡女在一屋里睡了一宿,那咋成嘛,不成不成,我大小也是知道分寸的好孩儿。”

“今晚咱俩搁这屋睡,唠唠你家哪的,你咋上这儿来的?你穿的衣裳样式我没看过,我们这边的衣服,除了对襟的就是抿襟儿的,还没见过这样的,摸着软乎的,里面还有这么密的小细绒毛,说是布吧,还有毛,说是皮子吧还这么软还有布丝的纹路。”呃,怎么跟大婶说呢,其实,这就是复合黏制的普通面料,外面是布,里面是绒,2024年的商场里面、网上到处都是,不稀奇。比这贵比这好的多的是,我这件才几十块钱。

“婶儿,我不记得了,我头痛,我除了记得我叫赵小英,啥都记不得,一寻思事脑袋就炸花一样的疼。”我解释不了,就只好拿滑落沟崖的这件事做由头,说头痛,迷糊,记不住事儿了。

大婶她听着这话赶紧喊陈一天,“啊,大小儿,去把陈三喇嘛请过来给你老妹儿看看啊,麻溜儿点的!”。一直在旁边关着话匣子听嗑的陈一天脆脆的答应了一声,我这就去,撩一手门帘人就没影儿了。和老太太一样的速度快的,啥都遗传。

东北人的热情不是吹的,我打醒了一共没说几句话,这大婶就当我亲闺女一样了,扶额揉揉,呃……

两家应该是离的不远,大婶还搁这给我科普陈三喇嘛呢,陈三喇嘛本人就跟着陈一天脚前脚后的撩门帘进来了。

大婶一点也没有叫人外号被当场听见的尴尬感,和大嗓门喊呢:“三喇嘛,你给你老妹儿看看,你老妹儿说头痛,脑瓜嗡嗡的”。

“婶子,我大号叫陈奕凡,老妹儿说头痛,脑瓜嗡嗡滴,能不能是因为你嗓门大,给人小姑娘吵的难受呢?”三喇嘛,不,陈奕凡这是怼人贴脸开大啊!佩服佩服!

“一烦,一天,跟我家陈一天一个一嘛,我知道,要不你俩咋一个辈儿,叫哥兄弟儿呢!”大婶还在输出……

陈奕凡没理大婶,往我身边走近了,伸出两个手指头在我眼前晃,问我:“这是几?”。

还没等我回答,陈一天抢答了:“哥,你是看老妹儿她像瞎子还是傻子,你那俩手指头都快戳老妹儿眼睛里面了,没瞎都得让你戳瞎了!”

我猜陈奕凡是想看看我看东西有没有重影,有没有脑震荡啥的吧。我现在身体感觉很有力气,不像前世那么疲乏,整天神经痛骨头痛腰疼腿疼心脏疼的,现在哪哪都不疼。嘴里也没有了以前糖尿病的症状,那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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