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粮到底如何，不仅那些排队的人想知道，边上的人其实也有不少在关注。
等到第一个买到陈粮的人出现，瞬间就有无数的目光集中过来。
“看一下看一下，这粮食到底怎么样。”
“就是嘛，打开给大家看看。”
“我们也是为你好啊，万一是那种发霉变质的臭粮，你就只能丢了。”
……
买到陈粮的人也被说的心里发毛，急忙打开粮袋，抓了一把粮食出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然后，大家就听见了这个人惊喜的声音。
“啊?这是陈粮吗？一点霉味都没有呢！”
不少关注的人早就等不及了，一堆人听闻之后，立马心动了。
不过他们还想确认一下，好几个人立即上前，一下子就将那人围在中间，七手八脚的往袋子里抓去。
一斗粮食才不过十二斤，可经不起这么多人糟蹋。
那个买到陈粮的人死死地捂住粮袋，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别抢别抢，你们要买自己去买，别抢我的粮食。”
其余的人这才悻悻作罢，转而去问那些抓到陈粮的人。
“怎么样，这陈粮到底怎么样啊？”
一个老汉手脚敏捷，抢到了一把陈粮。
他先是闻了闻，又翻看了一番，最后不放心，还
挑了几粒粮食放进嘴里一一咬开。
然后，老汉才露出微笑，点头赞道：“不错不错，不愧是神策军啊，这陈粮保存的不错。”
“这粮食完全没问题，可以吃。没什么霉味，就是略微有些潮。”
陈粮哪有不潮的？
这粮食质量出乎意料的好啊！
众人这才放心下来，马上呼啦一下跑到那两个陈粮售粮点去排队了。
若不是售粮的速度有限，每天的售粮总数就那么多，恐怕其他的队列都要没人，大家都来排队买陈粮了。
普通百姓都很高兴，觉得粮价又便宜了十文。
至于陈粮的味道，肯定是比不过新粮的。
可对百姓们而言，一点口感有什么关系？
在这个饥荒爆发的时期，能省一点自然是要节省一点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一把粮食都足够救命了。
粮商们同样很高兴，因为他们觉得，他们能看到比普通百姓更深层次的东西。
依然是那个小院里，王友直满脸兴奋的鼓动着：“大家都知道了吧，昏君没粮了！”
也有人有些怀疑，不满的反驳：“你怎么知道没粮了，万一是昏君的奸计呢？”
王友直不高兴了，冷笑着反问道：“陈粮都拿出来了，你觉得神策军的军仓还有多
少粮食？”
“他就不怕一旦粮尽，整个神策军直接哗变么？”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在这个时代，再精锐的军队，没粮一样是会出问题的。
不过，也有老成持重的士人打圆场：“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不急于一时嘛。”
王友直是知道这些人的全盘计划的，因此也没反对。
可接下来的消息，让他彻底坐不住了。
因为神策军售卖的陈粮，越来越多，已经从两个售粮点，变成了六个售粮点。
不仅如此，就连陈粮的质量，也已经越来越差。
第一天的陈粮质量极好，除了有点发潮，与新粮几乎没什么区别，让百姓们又惊又喜，趋之如骛。
第二天的陈粮质量就不太行了，一股子霉味，煮完之后还是让人难以下咽。
到了第三天，陈粮干脆就没办法叫粮食了，发黑发臭，就是最喜欢贪小便宜的人，也不肯花钱去买了。
尽管第四天，陈粮的价格一降再降，回到了十文钱一斗的价格，可六个陈粮售卖点依然无人问津。
与之相反的，这是其余的十六个新粮售卖点外，排出的队伍如同长龙，从城南大营一直延续到了洛阳城内。
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现在满洛阳城都在传，大家都
说军仓里的粮食就快见底了。
现在不赶紧买点粮食放在家里备着，等到粮食卖光之后，大家没粮食吃了，还不得一样回去买那些粮店的黑心天价粮？
恐慌心里之下，不仅那些奸商派来的人抢着排队，普通的百姓也急着想来买粮。
偏偏这个时候，售粮点好像出了问题一样，每个人买粮食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以前都是直接交钱，然后量一斗米出来，一手钱一手粮。
现在倒好，不仅多了个老冬供在那里慢吞吞的数钱，就连量斗的速度也比以前慢了几分。
越是如此，人们也是相信“神策军仓即将粮尽”的传言。
暗地里，那些门阀世家在王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