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斥责吴大的，是这些玄衣人的首领。
这人一开口就揭破了吴大的嘴脸，后面更不客气，像揪着鸡崽一样将吴大拎了起来，丢在人群前方的空地上。
“说吧，是谁让你来这里闹事的？”
吴大更加害怕，可他怎么敢直接交待？
“什、什么闹事，贵人怕是……啊……”
吴大还想像以前那样，面对衙役时狡辩过去，可没想到这些玄衣人这么狠，
他那些鬼扯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一鞭子全抽回肚子里去了。
周围的百姓与那些灶户们更是人人惊恐，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没想到的是，玄衣人首领此时却开口了，语气居然十分的和善。
“本官长芦盐运司护盐校尉邓寿南，听闻有人阴谋劫掠霸州皇恩盐店，特来平贼。”
此言一出，满场人都大惊失色。
那些围观的百姓这个时候也都反应过来，似乎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而他们居然就此轻易被人煽动，一头栽了进来。
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后悔，不该如此冲动的。
而那些灶户更是惶恐无比，惊恐不安。
普通的灶户都下意识的用目光去寻找领头的老汉，却不知道此时那个最先向百姓们哭诉地老汉，此时心中更是悔
恨无比。
在他身边，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灶户明显不同于其他人，围着老汉就气急败坏的指责。
“任老汉，你不是说没人管的吗？”
“现在被护盐校尉拿住了，咱们岂不是全部要被当成乱贼？”
“咱们只是说好了要一条活路，没打算劫掠皇恩盐店的啊。”
……
任老汉满脸愁苦，眼底尽是绝望。
面对其他人的指责，任老汉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要说以前，任老汉倒也算得上是这些灶户的头，对外交易什么的，大家都是听从任老汉来拿主意。
这一次也不例外，大家伙是听信了任老汉的话，想着本来就没活路了，干嘛不试试到霸州来搏一搏？
可谁能想到，霸州地方的衙门无人出头，居然冒出个什么护盐校尉来了。
这护盐校尉是什么官，大家往常根本就听都没听过。
可看这些人的气势，就知道不是善茬。
霸州城守军是什么鸟样，和人家比，简直是连提鞋都不配。
邓寿南也注意到了灶户们的动静，直接拿着手里的马鞭一指，高声喝令道：“看来你们这几个是领头的，出来答话！”
任老头等人面面相觑，最后却不敢有任何异议，全都忐忑不安地膝行出来，扑
倒在地上，颤声求饶。
“大、大老爷，开恩，开恩啊。”
邓寿南居高临下，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道，这皇恩盐店乃是皇店！冲击皇店，罪同造反！”
一声大喝之下，灶户们更加害怕了。
不少女人和孩子都吓的哭出声来，男人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各个都面如土色。
大唐律，造反可是要杀头的！
任老汉这个时候倒是有了几分胆气，硬着头皮辩解道：“是老汉该死，与其他人无关。”
邓寿南却是笑了，笑声有些鄙夷：“你说无关就无关？幼稚可笑！”
似乎被邓寿南的讥讽激怒，任老汉也豁出去了，咬着牙恨声反问：“我们也是没办法，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我们又怎会进城？”
周围的灶户哭声更大了，哭声中似乎也带上了无尽的悲哀与凄凉。
邓寿南却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休得狡辩！你们失了生计，自去找那些世家就是，朝廷什么时候欠过你们的？”
“平时依附门阀世家，你们是向朝廷缴纳过一粒米一文钱，还是给朝廷服过一次徭役？”
“如今被人当做废物抛弃了，居然有脸怪罪到朝廷头上来？”
邓寿南的话，直接戳破了这些灶户的假象。
任老汉这些灶
户，人人都面如死灰。
那些被煽动起来的围观百姓，却是一片哗然，又惊又怒，人人都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有个暴脾气的，更是当场就骂了出来。
“去你娘的，原来是被世家遗弃的部曲。你们的生计不是都在士族老爷们手里的么，怎么怪罪到朝廷头上来了？”
其他的百姓也都气愤难平，对于这些利用他们的灶户恨的牙痒痒。
任老汉心中惶恐，有些绝望的抬头问道：“敢问邓校尉，朝廷准备如何处置我们？”
邓寿南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满意一样。
“若是按大唐律，你们这些作乱的贼子一个都别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