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伴随着咬到薄脆发出的清脆声响,西蒙和莎拉平生第一次吃到了“包脚布”。
和其他地方的煎饼果子不同,上海比较流行的做法是把鸡蛋液裹在外层,所以也叫“蛋饼”。
拿起来是比较软的,有着明显的弹性。
而到了几十年后,申城满大街的都是蛋液包在里面、饼皮像牛皮纸般富于韧性的山东煎饼,“包脚布”几乎看不到了。
两人吃完,均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林海便带着他们又去了一趟马路集市,重新排队买了两个煎饼果子。
看到摊主手法熟练地摊饼,尤其是翻面时饼皮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的那一下,莎拉不由惊呼出声。
“林海,快拍下来!”
林海有些无语。
摊个饼而已,有什么好拍的?
想归想,林海还是拿起相机,把煎饼果子摊主帅气的动作记录了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老外烹饪菜肴时,好像的确没有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做和煎饼果子类似的可丽饼时,饼皮翻面就是用铲子辅助,和摊主的手艺差远了。
逛完集市,两人手里拿着的煎饼果子也吃完了。
不过林海手里多了好几个纸包,都是西蒙夫妇在集市里买的各种小吃。
三人边走边吃,朝着虹口公园行去。
……
&34;王姐,麻烦您啦。&34;
厂区托儿所的门口,姜晓月对着一个中年妇女鞠躬。
她叫王秋莲。
是托儿所负责照看丫丫那一组孩子的保育员。
姜晓月一晚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带丫丫去参加同学聚会,太羞耻了。
于是早上送丫丫到托儿所的时候,便向王秋莲打听能不能晚点来接孩子。
王秋莲是个热心人,看她每天带着孩子上班也不容易,便答应了下来。
解决了孩子的问题,姜晓月顿感浑身轻松。
想到下班后就能见到多次未谋面的好友,她就感到一阵激动。
这一天,姜晓月都处于这样的状态。
由于思想不集中,工作时犯了好几个小错误。
被组长叫到一边給批评教育了。
姜晓月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没法控制自己。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
她换上特意装备的红色连衣裙,来到厂门口。
远远地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正是多年不见的顾雨晴。
似乎是看到了姜晓月,顾雨晴举起手用力挥了挥。
“晓月!”
姜晓月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
“雨晴!”
应了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走到顾雨晴的跟前,伸手抓着她的胳臂,上下打量着她。
多年不见,顾雨晴出落地更漂亮了。
身上穿着当下流行的花衬衣配牛仔裤。
头发两侧,佩戴着有机玻璃材质的翠绿色发夹。
衬托得原本就出众的容貌身材,更加娇艳动人。
看着顾雨晴,姜晓月不禁有些自卑。
她穿上连衣裙虽然也很耐看,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了。
嫁给林海到现在,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添置过。
姜晓月想着想着,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雨晴,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晓月,你也是。”
两人对视许久,忽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姜晓月原本以为经过时间的消磨,自己和顾雨晴见面时有有些生分。
但在见面的这一刻,她们还是这么默契。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我听说你有个女儿吧?怎么没看见?”顾雨晴问道。
“我觉得带小孩去聚会不太合适,就把她放在厂里的托儿所了,有人看着的。”
顾雨晴面露惋惜之色。
“好可惜,我还想看看她呢,看看她和你小时候长得像不像。”
姜晓月撇了撇嘴:“嘁,说得你好像知道我小时候的模样似的。”
“我看过照片啊!”
“这都几年过去了,早忘了吧……”
两人欢快地聊着,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从前。
聊了许久,顾雨晴拉起她的手。
“走吧,一起去见见老同学,我在衡山宾馆的松鹤餐厅订了座位。”
听到“衡山宾馆”这几个字,姜晓月心头微微一颤。
虽然没去过,但这家宾馆的名头还是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