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来过书房这块领域,虞长仪只能慢慢找。
常远侯府是靠祖上功勋才挣得的侯府之位,爵位只能袭承三代,失踪的世子谢卫琢刚好是第三代,往下再继承就是伯爵位。
但谢卫琢没有自己的子嗣,要想维持祖上这份荣耀,只能靠过继。
虞长仪好不容易才在谢卫琢书房的矮榻的软枕下找到刻有他身份标识的玉佩。
巴掌大小的羊脂玉佩被她盘在手心,她慢悠悠地走回书桌旁,打开庶子闲写的册子,随便从上面撕下一页纸,叠好塞进信封。
叠起时,她低眸扫了一眼。
是首短诗。
内容嘛,写的是思情。
虞长仪虽不在意谢卫琢与她成婚前有没有过心上人,但她身为他的正妻,侯府主母,有必要去了解一下。
要是家世清白,为人大方,愿意进府当妾她也是不介意的。
不然这后宅就她和虞柔两个人,也挺冷清无趣的。
出了房门,虞长仪看向跪着的婆子。
“从明天起,你就不必来世子书房干活了,我会另安排人过来打扫,你就去洗衣吧。”
婆子如天塌般看着虞长仪,恨不得把头皮都磕破,但虞长仪最厌烦这些偷懒还妄想被主家轻易揭过的下人,若她这次不惩处,其他院里的人跟着效仿钻空子怎么办?
她身为当家主母,要约束的不止是下人的行为,还要调整侯府的作风。
回到春芳院,她将玉佩连同书信一同交给她派去禹城行事的人,又仔细叮嘱一番,“玉佩能证明世子身份,切勿落入小人手中,让其伤了世子。另外这书信你也可一并交给世子,就算他现在不记得,但人的字迹是不会变的,说不定能助他想出什么。”
下人大黑利索地将书信和玉佩塞进自己领口,贴着胸膛放好,若有所思地问道:“夫人,要是世子看到这些,还不肯回来呢?”
虞长仪的笑容突然一冷,“那就把人捆回来。”
虽然她不提倡动粗,前提是他在外能保住自己的命。
大黑笑嘻嘻道:“要不夫人再给我一幅您的小像?兴许世子爷一看到您的小像,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清儿在一旁笑道:“大黑叔这是想用夫人美色勾引世子回来?”
大黑连忙摇头,“这怎么能叫勾引呢?夫人是世子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妻子给丈夫小像那是理所应当!不过夫人貌美,我是想着世子爷念着家里的美娇妻,就不想留在那穷山僻壤了。”
虞长仪并不在意他们的说辞,只关注结果,“要是这般能劝动世子回来也挺好。不过我平时没有画像爱好,倒是虞姨娘喜欢做这些。清儿,不如你去夏莲院取一幅虞姨娘的小像交给大黑,让他离开时一起带走。”
甭管用谁的美色,把人骗回来就好。
结果虞柔一听虞长仪要她的小像,立马警惕起来,“夫人要我小像做什么?”
清儿随口胡诌,“夫人前些时日在寺庙遇到一算命先生,说是可以看面相化晦气,念着姨娘您还在禁足,便想着带副您的小像一同去拜见师父。”
“她能有这么好心?”
虞柔半信半疑地取出自己小像。
清儿假意笑道:“姨娘这是哪里的话,您与夫人是同家姐妹,在这侯府里就你们二人血缘相连,我家夫人理应多照顾您。”
“她能这么想最好!”
等到清儿取了小像回来交差,虞长仪这会儿又开始为了寻找往池中投毒之人忙了起来。
此事不能拖太久,还是尽快解决此事才能安抚人心。
但经过昨天一查,虞长仪倒也不觉得会是虞柔动的手。
虽然她这嫡妹清高自傲,但做事蠢笨如猪,如果真的是她,定会留下证据被她寻到,要不就是被诈出马脚自己挖坑自己跳,但她这会儿还能不要脸地向她讨要份例外的布料做衣服,显然与此事无关。
但这府里拢共就她们几个女人,最多算上谢堂谢柳两个宗族送来过继的孩子。
等会。
虞长仪突然发现了重点。
抛开中毒的两个人不提,还有谢柳。
谢堂救上谢茗慧后曾跟她提过看见了夏莲院的人,谢柳也是夏莲院的。
谢柳双腿不便,这点她是知道的。
所以不可能是他动的手。
但他可以找别人动手。
只是她有一点想不通,谢柳初来乍到,理应谁都不认识才对,谁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帮他害人?
很快,她安插在院里的眼线来报,说是昨天谢茗慧落水时,看到了虞柔身边的穗心鬼鬼祟祟地进了老夫人院里。
虽然没在出事现场抓到穗心,但她半夜不在自己院子里伺候虞柔,反倒跑到老夫人院里做什么?
虞柔这会儿正在用晚饭,刚喝上一口热粥,虞长仪就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