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奋回到家就开始骂人,骂王庆红,骂王庆丽,最后把焦点对准了王庆丽。
然后,王庆丽就去找了颜主任,达成了分家成就。
谢赟今天就像一个无情的夸夸机器,对着王庆丽就是一顿猛夸,连王庆红她也夸了好几句。
王庆丽当机立断,不纠结,不犹豫,不被亲情绑架,王庆红虽然没有她那么干脆,但是她知好歹,坚定的站在妹妹这一边,对于一个长期被规训的女孩子来说,也十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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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赟回到家以后,从她原来收的钱里拿出5块给了张瑞凤。今天的大团结不能拿出来。
“怎么样,他们满意不?”
“满意,太满意了。我看着老太太吃了一口才回来的,她说我的手艺可以和京城春华楼的大师傅相比。”
张瑞凤笑道:“我不知道什么春华楼的大师傅,但是我知道我闺女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好,脑袋瓜子也是一等一的聪明,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做出这么好吃的肉。”
夸完人,她又说道:“你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晚一点。”
谢赟笑嘻嘻,说道:“妈,我都走出公社了,遇见了庆丽姐,我又跟着她去了趟供销社,然后我们一起回来的,一路上聊着天,走得慢了点。”
张瑞凤笑道:“那庆丽分家的事跟你说了吗?”
“说了,一路都在说这个。你也知道啦!”
“何止是我!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谢赟惊讶道:“消息传的这么快呢?”
“庆丽就没想瞒着,分完家以后,她跟好几个人说了。桂香还用大喇叭广播了一下。”
“颜主任还广播呢?那她怎么说的呀,就说庆丽分家了?”
“颜主任先给大家宣讲了一下《婚姻法》。她说现在是新社会了,婚姻自由,任何人不得干涉,哪怕是父母也不行。有的父母想逼着女儿给儿子换亲,有的父母为了拿高彩礼逼着女儿嫁给她不愿意嫁的人,只要姑娘不同意,这就是违法行为,是要去劳改的。
包括寡妇再嫁,谁也无权干涉寡妇的婚姻。她让广大受害妇女同志都去找她,政府会给大家做主。
然后她就讲了庆红和庆丽分家的事。说是安奋两口子想让庆红嫁人,庆红不同意,为了避免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父母做主,两姐妹就要求分家,颜主任做了见证人,给她们分了。”
谢赟笑道:“那颜主任说没说他们给庆红姐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个她倒是没在大喇叭里说,不过我出门去磨面的时候听说了,是个死了媳妇带四个孩子的。三十好几了。可能是他自己条件不好,所以愿意出高彩礼。也不知道安奋两口子是怎么想的,就为了点钱,就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
“那可不是一点钱,180块呢。庆红姐她爹跟媒人说了,想娶她闺女,得拿180块。”
张瑞凤皱眉,“他这就是想把闺女卖了,压根没想给她找个好人家。他也不想想,普通人家谁能拿出180块当彩礼啊,肯定得借啊,那借了不得还啊。闺女嫁过去就背着一屁股债,日子能好过?”
“他不是没想,这种事还用想吗?您看您,一听我说完,不马上就想到了吗?庆丽和庆红姐也都想到了,她父母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们就是不在乎。庆丽姐去打听情况,说那家人对嫁过去的女人都不好。彩礼钱都是借的,也跟她父母说了,可是她父母还是不在意。庆丽姐也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分家。”
张瑞凤感叹道:“庆丽是个好孩子,庆红有这么一个护着她的妹妹,也是她的运气了。要是真听她父母的嫁过去,这辈子的苦可就吃不完了。”
谢赟问道:“队里有没有人说庆红姐和庆丽姐的不是啊?”
张瑞凤摇头,“应该没有吧,我没听说。她们跟我说的时候,我听那语气,都是说安奋两口子不地道的。”
谢赟笑道:“那就好。我跟庆丽姐在民兵训练的时候住上下铺,她这人挺好的,脾气爽快,没有一点坏心眼,说话也挺有意思的。她其实本来也没想分家的事,就是她爸在知道了男方的情况后,还是一意孤行的要同意这门亲事,这才把她惹急了。”
张瑞凤笑道:“这姑娘有情有义,是个好的。你放心吧,咱们柳树屯大队大部分人都是明事理的,再说了,还有颜主任在呢,不会让她们俩受什么影响的。”
谢赟点了点头,问道:“木木呢?”
“出去玩了。他下午还想进山,说是去练练弹弓,顺便再捡点柴,我没让他去,让他出去玩会。我看他出门的时候还拿着你给他的那本民兵训练手册呢,可能去跟小伙伴一起玩练兵游戏了吧。”
谢赟笑起来:“玩会也好。我弟就是太懂事了。”
张瑞凤也笑:“我也是这么说。”
过了一会,谢家的大门被敲响,“斌斌姐,在家吗?”
“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