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皂角膏我给你熬好了。我洗了个头试了一下,沫子还挺多。”
“嘿嘿,是吧,洗衣服也行。这其实就是肥皂,只是不成型而已。”
当天晚上,队里的大喇叭又响起来了,公粮已经交完,该分粮了。“明天不上工,大家都到打谷场,核对工分,分粮食。”
广播停了之后,谢赟似乎能感觉到整个大队都喧闹起来了。
大家都在家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兴奋的等着明天把粮食搬回自己家。
分粮算是提前“预支”,每个人把属于自己的粮食搬回去就行,真正算总账要等到年底,生产队停工、封账,然后会组织召开全员大会,把每个人一年出了几个工,一共挣了多少工分,折算成钱是多少,之前分粮、吃菜一共折算成多少钱,刨除这一部分,剩下的就会发给社员。
当然了,如果你欠着债,也会公开说明一下,你今年要拿出多少工分来还债,剩下的还能分多少钱。
第二天早早起来吃了早饭,谢赟三人就到打谷场等着了。今天学校都放假,让学生们回家帮着搬粮食,感受丰收的喜悦,感受制度的美好。
大队长先是介绍了一下今年秋收的情况,交公粮的情况,交完以后还剩多少斤粮食,留下集体的,剩下的就分给大家,每人能分190斤玉米,10斤黄豆,1斤芝麻,5斤花生、400斤地瓜。
4斤地瓜折算一斤粮,这样,小麦、玉米和地瓜加起来,基本上就达到了每人每年360斤粮的标准。
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社员们都喜气洋洋。
要知道,62年大饥荒刚过那会,麦收过后每人就分了不到10斤麦子,秋天每人分了不到30斤玉米,还有大饥荒那三年,比这还少,搭配着野菜树皮,人们不照样熬过来了?
东西不少,留下谢燊看着东西,谢赟和张瑞凤俩人合作,一个在后面推,一个在前面拉,用小推车推了六趟才推完。
回到家以后,把地瓜放进地窖,玉米搬到张瑞凤房间,黄豆、芝麻和花生这些也都收了起来。
黄豆用来做大酱,煮盐水黄豆吃,花生隔三差五吃几个,芝麻炒酥碾碎加点盐卷饼或者沾馒头吃。
条件好的人家可能会用这些东西来榨油,补充食用油的不足,但是谢家舍不得,总觉得榨油过程中会有损耗,还不如直接吃掉。
中午的时候,整个柳树屯上空都飘着一股子香气,炒芝麻的,炒肉的,好不容易分了粮,大家都想着放松一下,享受一下。
张瑞凤也烙了薄饼、炒了鸡蛋,中午吃烙饼卷鸡蛋。
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的鸡蛋都没有卖了,但还是攒了不少。主要是因为鸡下蛋比以前频繁了,原来六只鸡一天下三四个蛋,他们都攒着,基本上每个月能攒100个左右,能卖两块多钱,用来买盐买酱油醋,现在每天都能下六个蛋,每天吃掉三四个,一个月还能攒下几十个呢。
这两个月也攒了不少了。
“下午我也去趟公社,把家里这段时间攒的鸡蛋拿去卖了。”
顺便看看闺女认识的那个收药材的老头靠谱不靠谱。
谢赟不跟她抢这个活,她昨天刚去了两趟,也不能去的太频繁了。
而且,下午她正好再去一趟山上,再去偷渡点药材出来。
“您去吧,早去早回。”
“嗯。什么时候代销点能开到咱们大队就好了,平时买点盐卖个鸡蛋什么的就不用跑到公社去了。又省工夫又省鞋。”
谢赟笑道:“说不定以后就能开呢。国家总是为老百姓着想的,为了方便老百姓。”
“有的大队就有,只是咱们柳树屯没有而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
下午,张瑞凤背着筐出发了,还没走到村口,就遇到了许成妈。
“你这是干什么去?”许成妈问道。
“家里攒了快俩月的鸡蛋,我拿到供销社去卖了,换点盐回来。你呢?”
“我去找老许,给他送点东西,再跟他说点事。”
“哦。那咱一起走,路上有个伴。到了那儿,我去公社,你去木材厂。”
她也不问人家要去说什么事。
但是许成妈挺有分享欲的,主动开口道:“我家老五的亲事说定了。我去跟老许说一声。年底就结婚。”
“说定了?哪家啊?”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不问,那就不礼貌了。
“村东头老郑家,他家老三。”
张瑞凤:“……”
她假装想了一下,才说道:“是他家啊。他家房子修的不错。”
“那可不,是咱们大队最好的房子了。”
“你家老五嫁的近啊,她前面四个姐姐都嫁到别的大队了。”
“她们那时候没赶上咱们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