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谢赟走的大步流星,斗志昂扬。
只要一想到十年之后,这个世界遍地都是发展机遇,随便干点什么都能赚钱,都能过上好日子,她就觉得心情舒畅。
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完完全全一帆风顺,不会遇到任何困难,但是,知道了世界发展的走向,人就不会过于执着和钻牛角尖,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这件事做不成就换一件。不见得每件事都要打通关。赚个快钱就换个赛道也是可以的嘛。
回到家以后,谢赟数出13块钱交给张瑞凤,“这是卖药的钱,应该是12块9毛8,收药的大爷给了个整。”
接着,她又把剩下的1块4毛六交给她,说道:“药材收购站的那个老大爷家里有小孩,想买点细粮,问我有没有办法。我答应卖他十斤,下午给他送过去。”
张瑞凤又惊讶又激动,“那点草根能卖这么多钱呢?”
“那是药啊,常用的,还有滋补的作用,那大爷说了,有多少他都收。连艾草都收,晒干了就收叶子,一斤一毛二。”
“天!那不都快赶上一斤麦子值钱了!”
“艾草那玩意晒干了不压秤,一斤就是一大堆。”
“那也是白来的钱啊!明年开春我去拔艾草,晒干了拿去卖。不,不拔,我拿镰刀割,把根留着,还能接着长。怎么也能卖个一两块钱。”
“妈,我给他送10斤麦子?”
“送送送,多送两斤。现在一级小麦才1毛4分3一斤,他给的钱够买十斤多一级小麦的。咱家那个应该不算一级,你多给人两斤。咱们要是不够吃了,我再跟村里人换点。”
“行。”
谢赟答应着就去装粮食。她下午还要出去一趟,总要跟妈妈说一声,给她个理由。不然她刚从公社回来,下午又要去,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用麻袋装了差不多十斤,张瑞凤帮她撑着口袋,不停地说道:“不够,再装点。”
谢赟又往里加了半瓢。
张瑞凤帮她把小麦放进筐里,说道:“我去做饭,你歇会,待会吃完饭再去。”
“好的。”
“你昨天说要去山上摘皂角,熬什么皂角膏,我刚才去山上弄回来一筐。怎么熬啊?以前我们用皂角洗衣服,直接把皂角搁进去就行。”
谢赟没想到她妈行动力这么强,这就给弄回来了。
她回忆了一下前世看过的熬皂角膏的视频,说道:“洗干净,煮一下,煮软,然后捣碎,把汁水挤出来,然后再熬一下,熬的有点浓稠了就行。”
张瑞凤笑道:“下午你去公社,我给你煮。这是你在学校学的办法?”
“不是,听我同学说的。这种皂角膏可以洗头洗澡洗衣服,比肥皂好使,咱们试试。我同学的头发乌黑油亮,可好了。”
供销社虽然有洗发膏卖,但农村人是不会花这个冤枉钱的。谢家用肥皂洗头已经是比较好的了,有的人家直接用火碱洗头发。
神奇的是,除了祖传头发少或者地中海,大部分人的头发都乌黑浓密,甚至过于厚重了。
张瑞凤笑道:“你的头发已经很好了。”
说着话,她就出去了。
谢赟也出来帮忙。
实在是这时候没有一点消遣,像烧火做饭这种活简直不叫活,就是打发时间。
今天中午吃两样面面条,张瑞凤在灶屋里忙活,和面擀面煮面,谢赟就去院子里用小炉子做炸酱。
家里有自制的大酱,谢赟磕了一个鸡蛋,又悄悄加了一个,搅匀以后,先把鸡蛋炒出来,然后锅里再加一点点油,加入葱花翻炒,炒的差不多了,加入调好的酱汁,然后加入炒好的鸡蛋,再翻炒几分钟就能出锅了。
这种面,连谢燊都能吃两碗。
因为食物种类比较单一,副食少,主食的消耗就特别快。有的人吃馒头能吃六七个。谢家三口已经算是不怎么能吃的了。
等到谢燊放学回来,张瑞凤才开始煮面,现煮现吃,不然面该坨了。
谢燊开心的又蹦又跳,最近的日子好的不可思议,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妈妈和姐姐更爱笑了,妈妈捶腰的次数都少了,以前她每次蹲久了、弯腰久了都会有点僵硬,最近好像没见过这样了。
姐姐好像更好看了。比电影里的孔淑贞还好看。
“妈,今天又吃好吃的。”
“你姐采的那些草药卖了十块钱呢。庆祝一下。你这段时间吃的好,都是因为你姐。你可要记着点。你们姐弟俩以后要相互扶持的,要是有人欺负你姐,你得豁出命去护着她。你姐姐一向疼你,我就不用说她了。”
“我知道,妈。你放心吧!”
他又跟谢赟说:“姐,我周日不上课的时候就去山上采药。”
谢赟说:“别去了,我在山脚那边都转了转,好像也没剩什么了,再找就得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