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对照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觉原来的世界和现在这个世界关于养猪政策的变迁也是差不多的。
去年卖猪还奖励了5尺布票、15公斤粮食。比前两年下降了不少。65年的时候还是奖励7尺布票和25公斤粮食呢。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降了。
“吃饭了,你俩干什么呢,站在猪圈那儿,也不嫌臭。”
张瑞凤饭都做好了,看见闺女和儿子就那么杵在猪圈前,忍不住说了一句。
谢燊笑嘻嘻的说道:“看着猪吃东西,想着它吃了这些能长几两肉,能多卖多少钱。”
张瑞凤:“……”
谢赟说道:“妈,今年卖猪发了布票,加上队里给的布票,给你和木木都做件新衣服啊。”
“我不做,给你们俩做。”
谢燊说:“我不做,给你们俩做。我还长个子呢,做了就白瞎了,你们俩的旧衣服改改给我穿,等我长大了,不长个了,我再做新的。”
张瑞凤笑了笑,没再说话。
大队每人每年发三尺布票,根本就不够用。大家只能轮换着做新衣服。今年怎么也得给两个孩子做。斌斌大了,还是得稍微注意点形象。木木嘛,前两年都没给他做,老让他穿剩的了。
饭桌上,张瑞凤跟谢赟说:“今天戴婶子来咱家了,想给你做媒,我按你说的回绝她了。你改主意了吗?”
谢赟坚定表示:“没有,我不嫁人。”
谢燊也说:“我姐不嫁人。”
张瑞凤倒过筷子敲了他一下:“你懂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姐自己不想嫁人可以,你不让她嫁人不行。同样的道理,你不想娶媳妇可以,你姐不让你娶媳妇那就不对。”
“我姐都说了不嫁!”
“我知道啊,我这不是担心她改主意嘛。”
“没改主意,不嫁。妈,你做得好。我要是想嫁了,就自己找,不管是谁给我做媒,把对方说的有多好,你都不要答应!”
“知道了。今天她说的这户人家,我觉得条件还不错,要不是你提前跟我说过,我就答应了。”
谢燊好奇道:“谁家啊?”
张瑞凤看了他一眼,问道:“想知道?”
“想。”
“想参与家庭大事?”
“想。”
“想帮你姐参谋一下?”
“想!”
“那你得发誓,咱们家里说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能在外面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谢燊捏住了自己的嘴巴,片刻之后又放开,手握成拳头放在脑袋边,宣誓道:“我,谢燊,向伟大领袖发誓,绝不把家里说的话说出去!”
张瑞凤和谢赟对视一眼,笑道:“好样的!咱家木木是个男子汉,以后一定能挑起家庭重担。”
谢燊信誓旦旦的拍胸脯:“我能!”
张瑞凤又说道:“你姐要是以后也不想嫁人,你得照顾她,知道吗?”
“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是东头的郑家。咱们大队房子最好的那家。”
谢燊说道:“等我长大了,也想办法挣钱给咱们家盖大房子,我姐不用去住别人家的大房子。”
谢赟笑道:“说得好,而且他家那么多人,那房子看着大,住起来可不见得。”
张瑞凤笑道:“听说当兵的升到一定级别,媳妇就可以随军。那郑家老三以后说不定会带媳妇去部队呢。”
谢赟不赞同道:“且得等呢。咱们农村大头兵要升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了,就算他升到了能带家属随军的级别,你觉得他会带媳妇去随军?他娘能同意?儿媳妇在家,家里多一个劳动力,多一个伺候的人,郑老三把津贴寄回来,全家受益,媳妇要是随了军,这些好处还能有吗?别说郑老三的娘,他哥哥嫂子们恐怕也不能同意。”
张瑞凤想了想,点了点头,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谢赟又说道:“他媳妇要是留在家,丈夫长期不在家,你觉得她在郑家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肯定是干的最多,吃的最少,说话声音最小,就是被人欺负的料。郑家其他人要从郑老三这一房捞好处,可不会是捧着她拿好处,打压她的可能性更大。”
张瑞凤听得心有戚戚。幸好她闺女早早叮嘱她了,不然她可能就答应了,以后她闺女就有可能过这种日子。
要是嫁到郑家,有可能不光要像在家里一样下地干活,还得伺候一家老小,斌斌在家里虽然也干活,但是谢家才几口人?三个人的事,家里人还轮着干、抢着干,不觉得有什么。可是郑家人多,孩子也多,家务活就多,要是家务事全都落在女儿头上,那还不得累死?
更别说因为家务分配不公平带来的憋屈!
而且,还得天天守活寡!
想到这些,她由衷地说道:“我活了快四十年了,还没我闺女想的通透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