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来仪见爱子的性命落在了人家手里,方寸大乱,当场就捂着嘴哭了出来:“路先生!路先生你放了盛珺,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当年还没有出生,这件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顾叔祖脸色铁青,就没见过不打自招这么快的!
路东把刀又往顾盛珺颈侧贴了贴,威胁地“哦”了一声:“那就是说,跟你有关系了?”
顾叔祖觉得傅来仪百分之一百二得乱说话,连忙对左右使了个眼色:“保护好夫人。”然后厉声对路东喝道:“路东,你疯了吗!挟持家主,你这是要造反不成?!还不赶紧放手!”
路东充耳不闻,直直看着傅来仪:“夫人是怎么死的?说出来,我路东绝不是个迁怒无辜的人。”
一左一右两个保镖架着傅来仪,要不是他们看着,她随时都会扑过去。她哭得声嘶力竭:“你放了盛珺!我什么都告诉你!”
顾叔祖简直要气死了,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他真想狠狠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一顿。他狠狠瞪了傅来仪一眼:“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白姬死的时候你甚至不在顾家,你能告诉他什么!”
路东轻轻点了点头:“如此……我明白了。”说完他指尖微动,顾盛珺从没经过风霜洗礼的白皙脖颈,顿时有两行血迹蜿蜒而下。
傅来仪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差点吓得昏过去。她竟大力挣脱了两名保镖,往顾盛珺面前冲过去,速度快得顾叔祖一把都没拦住。她几乎要跪在路东面前了,泪流满面语无伦次:“求你,求求你……”
顾盛珺怕得浑身发抖,可还是挣扎着说了一句:“妈,你起来!你你你你别求他!”
而随着路东手里的刀又往他的颈侧贴得紧了些,顾盛珺不得不闭上了嘴,傅来仪也发出了又一阵哀叫。
“心疼你妈?”路东的声音如同恶魔一般,在顾盛珺耳边响起:“看来你还有救,良心还没全让狗吃了。”
顾盛珺不明所以,战战兢兢地答道:“我妈、我妈对我很好,我很爱她。”
傅来仪失声痛哭。
路东不耐地“啧”了一声:“真感人。可我不是来看你们演母子情深的。顾盛珺,傅夫人对你很好,我大哥难道就对你不好了么?你怎么忍心杀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整个院落鸦雀无声。顾盛珺被吓得脑子完全不转了,条件反射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全场哗然。顾叔祖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这可真是猪队友毁一生,弄不好他连晚节都保不住了!顾之洲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这种货色怎么好做家主的?
路东诡异地一笑,拿着匕首拍了拍顾盛珺的脖子,对傅来仪道:“好了,现在我下手更不用有顾忌了……傅夫人,您当真不肯告诉我,夫人当年是怎么死的么!”
傅来仪看着他的手动了那么几下,吓得魂都要飞了。她连连摇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顾叔祖气得胡子直翘,怒喝道:“傅来仪!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他几步走到路东面前,大声道:“白姬当年确是难产而死!因为她是一只狐狸,产下人子,当然就没命了!”
路东惊得手一抖,顾叔祖看准了这个机会就要去夺他手里的刀。可有人比他更快。还没等他近路东的身,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
顾叔祖一看,竟是顾怀璋身边的那个奴隶,不由得怒上加怒:“顾怀璋,你的人怎么教的规矩!一个奴隶都敢骑在我的头上了吗!”
顾怀璋“哦”了一声,不甚有诚意地对顾玖道:“阿玖,去给叔祖道个歉,叔祖年纪大了,你怎么好用这么大力推他?”
顾叔祖气得没说出话来,难道这个低贱的奴隶推他就是应该的了,而仅仅是不该“用这么大力”?!
人生最精彩的永远在下一刻,就在顾叔祖以为他今天不能更生气了的时候,偏偏这话总情况就发生了。顾玖听了顾怀璋的话只是“嗯”了一声,却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别说道歉了。顾怀璋敷衍地干笑了一声:“哎呀,惯坏了,您别生气了。”
这两句话的工夫顾叔祖没注意到傅来仪,再看她已经伏地哭得更伤心,就差没抱路东大腿了。路东的刀依然抵在顾盛珺脖子上,也依然是那句话:“告诉我夫人是怎么死的,我会放了他。”
顾叔祖再也无法忍受他这两个除了拖后腿干啥啥不行的猪队友,一扬手,把傅来仪敲晕在地。然后他气势十足地说道:“夫人伤心过度晕过去了,你们先送她回去。”
路东冷笑了一声:“好了,我已经知道了。”
顾叔祖眼见着今天肯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也懒得再顾忌面子。他不耐地说道:“你能怎么样呢?真的杀了盛珺,说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别忘了,走出这个院子,没有第二个人还会相信你的话!”
路东看也没看他,却问顾怀璋道:“大少爷,录音准备好了吧。”
顾怀璋配合地点了点头。
顾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