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原经理久候,我事务繁忙,实在抱歉。”霍老板一进客厅,就抱拳致歉。
“不敢不敢,冒昧打扰,见谅则个。”原拓山得体的起身拱手,见不到一丝不耐烦,随行人员也都起身拱手。
“诸位请坐。”在主位上坐定后,霍老板开始商业客套:“请问贵商行来寒舍,是有商业合作要谈吗?”内心却揣测到:以对方的民族习惯,如此久候,情绪平稳,看来所求甚大,考虑到之前两位域外之人相告之事,目的应该相同。
“霍老板,我原氏在香江发展迅速,实力雄厚是有目共睹的。香江也不过是亚洲一个分部罢了,总部的力量相信大家都能想象一二。今日来访,确是有一桩生意,与霍老板相商,希望大家能顺利的达成合作。”原拓山显示了一番自己的能量,就直接提出合作的想法。
“哦,相信贵商行一定是有好的项目了?不妨说来听听。”
原拓山摆摆手,将同行的其他人赶出客厅,只留下了两人,才自持稳重的轻声述说:“原氏了解过霍氏涉足的产业,也知道一些敏感的物资商品经霍老板之手流向北方。如今原氏有一批国际禁运的工业设备可以出手,就看霍老板有没有兴趣了。放心,知道这个情况的人很少,所以基本没有后顾之忧。”
“哦?!看来原氏对我霍氏很‘关心’啊,知道我有需求,就‘雪中送炭’来了?”霍老板小小的惊讶一番,话里话外意味不明,但身处局中之人,应该都能听懂。
“哈哈,霍老板放心,此间之事,不入第三人耳。”原拓山得意的微微一笑。
“是哪些商品呢?”霍老板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五轴联动数控机床之类的,包括几套维修设备和相关教程。怎么样?霍老板是否想要全部拿下啊?”
“嗯……如果原经理所说属实,这批商品就很有诚意了。霍氏愿意全套拿下,价格保证让贵方满意。”在对方视野盲区,霍老板扶着茶碗的左手尾指微微颤动:这可是目前工业生产链中最先进的机床,在此时全球禁运的紧张时刻,这些机床对北方重要性不言而喻,不管什么价格,一定要拿下。
“哎~,价格先不急。只是有一件小事,希望能得到霍老板成全。”原拓山却突然转移话题,说起了商务之外的事情:“我原氏总部首席执行官藤原先生,相信霍老板一定有所了解。正巧的是,藤原先生喜好和霍老板相同,喜欢文物古迹……”
在明知霍老板立场的情况下,原拓山居然自揭老底,直言告知对方自己是倭国藤原氏的一员。虽然霍老板原本就对原拓山的背景有所了解,但如此行为简直是凭借他有自己必需的商品而有恃无恐、嚣张至极。
“呯~”霍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手中的茶碗有力的磕在茶几上,打断了对方继续下去的说辞:“原经理既然直言相告,那我只有送客了。请!”
“……霍老板不必如此,请听我说完再赶人不迟。”原拓山错愕之余反应过来,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自己的态度的确有点不妥。眼见矛盾已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调和,便加快进度、直述来意。
“哼!”霍老板仰头盯着客厅天花板,左手一拂,示意对方时间不多,有话快讲。
“原氏从可靠渠道得知,霍老板不久之前花巨资从南洋购得三宝下西洋同时期的一些宝物。其中有一块足球大小的明黄玉,原氏很感兴趣,希望霍老板能忍痛割爱。”
“代价就是那些机床?!”霍老板听到此处,明白对方的打算:以如此重要的禁运商品,换取那个明黄玉。虽然表面看来自己肯定是赚了,但中间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容,对方肯定知道明黄玉背后的隐秘,图谋的肯定比那些机床价值高的多。
“对!希望霍老板能认真考虑考虑。”原拓山认真点头道。
“……不用考虑,那些机床我志在必得。明黄玉可以给你们,但是我首先要验货!三天之后,霍氏海港码头,我带机械专家来,没有问题的话,当场交换!”霍老板直接强势敲定此次交易的内容,言语之间依然生硬无比:“现在,不送!”
“好好好,希望霍老板言而有信。三天之后,原氏货轮将带着机床停靠霍氏海港,静候佳音。”原拓山眼见此行目的初步达成,便立即起身离开,生怕逗留片刻对方因讨厌自己改变主意。
“哼,小鬼子……”原拓山离去之后,霍老板也离开客厅,返回书房。
……
原氏一行七人走出别院大门,陆续登上小巴行驶离开。车内之人听到领头说出此行目的初步达成的好消息,纷纷喜笑颜开、兴奋不已。那个衣着相对正式的男子竟然忍不住唱起了倭语庆祝的传统民谣,脑海仿佛已经浮现出得到上级赏识提拔、迎娶隔壁少女的美好画面。
然而,当小巴行驶到山腰一个人迹稀少的十字路口时……
“轰~砰!”
一辆混凝土罐车闪现般闯过红灯,没有丝毫减速的从侧面直接撞击而来,将小巴撞着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