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1 / 3)

纸窗后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拉得很长。入侵者全然把别人家的房舍当做自己家,一边闲庭信步,一边发出一种得意的奸笑。

碧荷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小娘子,开门,哥哥来找你了。”门外的麻子男哄骗碧荷道。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不去报官,饶你一回。如果还不识相,到时候吃牢饭别记恨我。”碧荷喊道。

“哟,以后我就是你亲丈夫了,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两个大大的手掌阴影贴在镂空的门上。两扇门之间拱起,门缝和门缝间发出“吱吱吱”的摩擦声。

碧荷背后的汗水直流,她感觉汗水是冷的,汗水在带走她身体的热度。她的胸腔则是被倒了一桶热水似的,烧起一团火。这种冷热交替让她想起发高烧。

男人开始撞门,一阵一阵的蛮力冲击并不坚固的木门。木条由直变微弯,在看不见的背面,已经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缝。

她甚至闻到了一股恶臭味,碧荷预感到一场生死搏斗快要到来。

碧荷往后退了数步,手中的“棍棒”——甚至不能称之为“棍棒”的柴火不断往下滑,手心的汗太多了。

一声响亮的断裂,接着门被撞开了,麻子男踱步进门,周身包裹着逆光的烟雾。碧荷被逼着往后退,她的心快要炸开了,如同有人拿了一根香火无限凑近炮竹的引信。

麻子男离她更近了,那个泔水桶的味道让她想吐。麻子男举起灰黑色的指甲,碧荷强装镇定,即使她已经尽力忽视指缝里溢出的泥垢。

又是一声响亮的断裂。

我曹,什么垃圾质量。碧荷暗骂。木质粉末纷纷扬扬,连带空气也变得污浊。蛀虫啊蛀虫,你不去蛀那些烂人的命,反倒蛀空好人的武器。

麻子男站不稳,欲倒。他摸了摸被打懵的脑袋,又笑起来,道:“我就喜欢烈脾性的小娘子。看起来柔弱,实则另一番韵味。”

碧荷甩了甩手,伸手便要抽出侧腰的菜刀,却被面前的男人扑到了。沉重的身躯压着她,泔水味令她干呕了数次,碧荷简直难以喘气。男人抬起大手,对准碧荷,煽了不知多少下。她仍然疯狂捶打身上的男人。碧荷的脑袋嗡嗡响,右脸脸迅速肿胀起来,她停止了挣扎。

男人伸手便要扒开碧荷的衣服,一边说:“这就对了,乖乖的,便不必受苦了,待会让你快乐。”

男人的涎水快滴落至身下雪白的脖颈,碧荷已经抽出腰间的菜刀,砍向男人的颈动脉。

无数的红色雨滴往下落,她尝到了和泪一样咸的血,温热的,带有铁锈味的。男人捂着脖子,面部狰狞,脸也变成了盐一样的色泽,他的麻子显得更黑了。

碧荷用空着的另一手推开即将砸下来的身躯,男人只能发出“嘶嘶嘶”的声音,虚得像地府里面鬼魂的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碧荷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没有动静了。碧荷摸了摸麻子男的鼻息,气若游丝,她收回手,打了一桶水,洗净手。

环视全身,雪白的衣裙上沾染了太多的血,倒像使用扎染技法的服饰,血的颜色已经发暗了,深浅不一。

碧荷深呼吸,让自己不要发疯,回房不知要干什么。

游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乡村的夜晚总是那么寂静,连声狗叫都没有了,只有草丛里昆虫腹部发出的声响。他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从厅堂的窗户里透出的光太暗了,难道只留了一盏油灯?

走至内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心里一紧,大声呼叫道:“嫂嫂!嫂嫂!”

没有人应答。

游舟又喊到:“碧荷,你在家么?”

四周静得不像话。

游舟的心绷得和琴弦一样紧,他循着血腥味,来到浴房,门前有几个血脚印,大小和碧荷的脚一模一样。心里的不安愈来愈重,推开门,看到一个男子躺在地上,一副痛苦之色。脖颈上有一个又长又深的伤口,看来是致命伤。男子的身体已经冷了,发僵,看来死了有一段时间。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碧荷。游舟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碧荷不要有事。

游舟急忙走出浴房,走到屋里,看到碧荷的房门紧闭,像是没有人。他试着推开门,没想到门轻轻地开了。游舟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榻上的女人安然地睡着,身上还散发着茉莉花的香气,花香中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游舟舒了一口气,他决定等碧荷醒来,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游舟返回院子里,重新拿上大大的包裹和装满野杨梅的小竹篮。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李大哥的声音。

“碧荷妹子在吗?”

“她已经歇下了。”

“哦,今天我家去走亲戚,这是亲戚送的黄皮果。想着太多吃不完,送点过来。”

游舟丝毫没有请李大哥进去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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