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青年,再次上了路,她不敢直接飞,万一再控制不住不知道会被甩到什么地方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个人在路上走了一会,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从旁边的小道上走下两个妇人,提着篮子娓娓而谈:
“向嫂子,点心也买够了,向奶奶寿宴一定能办得个凤凤光光,你家大郎可真能干呐。”
那包着头巾的妇人憨厚一笑道:“能干什么呀,这次老太太是两百岁大寿,所以大郎才说风光大办一回,给街坊邻居添麻烦了。”
红衣妇人:“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交谈的声音被黎月听了几耳朵,忽然意识到她们刚刚说了什么,两百岁的寿宴?一定是听错了。
红衣妇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两百岁不是什么高龄,但也是个整数,大办一场也好,我们......”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了前方形单影只地走着一个妙龄女子,此时正仿佛被吓到了一般,脸色有些难看。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默默地低头走路,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向嫂子悄悄地拉了一下同行妇人的衣袖,示意她看。
红衣妇人朝她指的地方看过去,微微一惊,这女子赤着脚,脚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左脚背粘了一堆沙子,行走间也不见落下来。
再往上看,她身单体薄,白衣破了好几处,若非这衣服料子看着不俗,定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乞丐。
两人快速地无声对视了一眼,都不能对此视若无睹。
向嫂子把心一横,走上前去又不由地放轻了声音:“小姑娘,小姑娘?”
黎月瞬间咬紧了牙齿,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向嫂子见她突然僵住,以为她身体不适,干脆大步到她身前,关切地问:“你这孩子究竟怎么啦?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红衣妇人靠过来把人打量一遍,惊讶道:“呀!这小姑娘怎么长得这般好看?”
向嫂子见她没有反应,犹豫着道:“她不会是傻子吧?”
红衣妇人道:“哪有那么多傻子,她肯定是被吓到了。”
黎月慢悠悠地回过神来,看着两个站在面前的妇人,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道:“我...要到城里去。”
向嫂子见她果然不傻,松了口气,听她说要去城里,便以为她家在城中,道:“哎哟,要进城还远着呢,你怎么一个人走哇。”
红衣妇人道:“呀,这孩子怎么回事,鞋也不穿这脚伤成这样了。”
低头一看,这双脚简直惨不忍睹,因为没有做任何处理,伤口处灌满了沙子,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已经全部裂开了,左脚背那坨黑沙之下果然是个伤口,血混着沙子粘在脚背,凸起一小块。
黎月呆了一会儿,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来,放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向嫂从篮子里掏出一块米糕塞到她手里,轻声细语地哄道:“你饿了吧,快吃些东西。”
她拿着一团雪白,犹豫了一下,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两人就蹲在面前看她的脚。
向嫂语气有些不忍,对红衣妇人道:“她这脚应该要包扎一下吧,就这样不管伤口再裂开可就不好了。”
红衣妇人看着坐着的女孩,默默吃东西的模样看着乖巧极了,也可怜极了。
“那怎么办,我也不会看病,这伤看着吓人,怎么弄的这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会,红衣妇人道:“没办法了,给她简单包一下吧。”
“拿什么包?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确实,荒郊野外实在找不出东西给她处理伤口,想了一会儿,向嫂解下头巾,道:“用这个吧,先将就一会,总归没有的好。”
两人废了半天劲把方巾撕成两半,包在她的脚上。
“多谢两位婶婶。”
就在这时,两人终于听到这孩子说出了第二句话。
“谢什么啊,”向嫂反应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家里人呢?怎么弄成这样?......”
她还要再问,红衣妇人拽了她一下,两人再次看向坐着的人,等她开口。
“我不太记得了。”黎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是不记得了,而是弄不清是什么状况,只好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黎月。”
两人闻言又怪异地对视一眼,皆有些为难起来,捉摸着要不要把人带回家去。
“嫂嫂!我来接你们了!”
大道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喊叫,一名少年赶着牛车吱呀吱呀地到了众人面前。
那少年轻巧地跳下车,到了跟前,兴冲冲地道:“两位嫂嫂怎么这么慢,家里见你们出来了这么久,都开始担心了。”
向嫂把红衣妇人和少年拉到一旁轻声嘀咕了几句,回来对黎月道:“姑娘,你伤得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