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宋砚堂准时到了医院。
陈诚刚好从洗手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包姨妈巾。
宋砚堂买的。
护工以为宋砚堂不懂，笑着跟人家解释：“做了手术月经提前，正常正常。以前有个妹子不懂，医生也忘了说，她还当自己出什么事儿了，直接给吓哭了。”
陈诚尴尬的不行。
宋砚堂还真是带了汤的，很鲜美的鱼汤，陈诚喝了一碗。
“还要吗？”
“不了。”陈诚顿了一下：“谢谢。”
宋砚堂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跟我客气了？”
陈诚：“……”有点一言难尽。
她跟他客气，是因为想跟他拉开距离。
但是宋砚堂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是没想到还是假装没想到，竟然还好意思问。
陈诚知道她现在跟这人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人依旧会我行我素。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说说的，“带蓁蓁去公司不好，她会影响你上班。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让我妈去照顾几天。”
“蓁蓁不喜欢姥姥。”宋砚堂直言不讳。
陈诚被噎了一下，“也没有，我女儿是个天使，她还不会记恨任何人。我妈有些事是做得不对，但是把蓁蓁交给她我放心。”
“我不放心。”宋砚堂直言道：“你说的，我们女儿是个天使，我不想她的心灵被污染。”
由此可见，宋砚堂对那个前丈母娘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
自己的亲妈被嫌弃，陈诚当然不乐意，“彼此彼此。”
宋砚堂那个妈，确实“彼此彼此”。
宋砚堂却笑了：“你看，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陈诚：“……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蓁蓁也不适合去你公司。”
宋砚堂点点头：“你说的对，今天蓁蓁还出了点小意外。”
陈诚心中一紧：“蓁蓁怎么了？宋砚堂，蓁蓁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不许瞒着我。”
宋砚堂：“也不算什么大事，有个刚来不久的小姑娘逗蓁蓁玩，把蓁蓁逗哭了。”
陈诚满眼狐疑：“蓁蓁哭了？怎么会，蓁蓁一般不哭。”
宋砚堂看着陈诚：“那小姑娘问蓁蓁喜不喜欢我给她找一个年轻漂亮的新妈妈，然后你知道的，蓁蓁就哭了。”
陈诚：“……”她气得不行，“宋砚堂，你公司都招的是什么人？有没有一点素质，她怎么可以跟蓁蓁说那种话？”
宋砚堂挑眉：“你别紧张，我已经把那个女人辞退了，蓁蓁以后都不会看见她了。”
想到蓁蓁嘴里说的漂亮姐姐，陈诚就觉得完全坐不住了，看宋砚堂也就没了好脸色。
“蓁蓁是个特别敏感的孩子，她平时不喜欢哭不代表她不会哭。她最怕听到的就是什么新妈妈新爸爸，在她心里，她的爸爸妈妈只有你和我。”陈诚深吸一口气：“宋砚堂，蓁蓁不能再去你公司了。”
宋砚堂眼神幽深：“那个女人已经被辞退了，我公司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员工们都很喜欢蓁蓁。”
陈诚几乎要炸毛了：“她们是喜欢蓁蓁吗？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喜欢谁你不知道吗？我可不想谁又跑我女儿面前毛遂自荐，要给她当新妈妈。”
这事儿陈诚只要想一下就觉得难以接受，直接拿起手机就要给陈妈妈打电话，“我这就叫我妈去你家把蓁蓁接走，医生说我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话没说完，手机被宋砚堂抢走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诚，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陈诚一愣，“……你、你干什么？把手机还我。”
宋砚堂：“没人再敢毛遂自荐，也没人有资格给蓁蓁当新妈妈，这一点你放心。”
陈诚：“……”
刚才……好像有点激动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蓁蓁去你公司不合适，我也担心她的心灵再受到什么伤害。”
宋砚堂幽幽道：“我公司也没有什么漂亮小姑娘，我让罗威以后招工都找已婚已育的再就业妈妈。”
陈诚：“……你公司要招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砚堂：“自然是有关系的，我不想你误会。”
陈诚：“……”
扯了半天，他们到底在聊什么鬼？
陈诚扶额，“等回头我们在好好聊聊关于蓁蓁的事吧，以及以后你探视的时间什么的，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好好商量一下。”
宋砚堂：“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陈诚：“……好在哪里？”
宋砚堂：“我可以每天陪蓁蓁吃饭，你要是觉得我上班辛苦，接送蓁蓁又太绕的话，没关系，我不觉得辛苦。”
陈诚：“……”
她什么时候说他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