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被黑暗吞噬的魔域边缘,江如月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她的目光空洞而遥远,凝视着那片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她的心跳似乎已经停止,她的呼吸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仿佛被一层坚冰所覆盖,寒冷而坚硬。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地面上那一抹刺眼的血迹上,那血迹如同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恶之花,无情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周围的战斗痕迹如同一幅幅残酷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小儿子在那一刻究竟遭受了怎样的苦难。
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他的青春和未来才刚刚开始,又怎能在如此绝境中幸存?要知道这里可是魔域,就算是六阶强者进入其中也会被扒一层皮的存在。
而李牧不过是一个在三天前自废修为的废人,江如月不敢相信当时的李牧是有多绝望。
自责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遍又一遍地切割着江如月的心。
她后悔,为何当初没有立刻追寻小儿子的踪迹,而是选择回到天剑宗之中向着她的老父亲倾诉。
如果她当时追出去,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她的内心充满了对李云天的愤怒和失望,他不是承诺过会保护好李牧吗?
“李云天!这就是你所谓对于小儿子的保护吗?”她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李云天心中一阵绞痛。
李云天的脸色苍白,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李云天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树木的躯干,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指痕深陷树干之中。
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那是连续几夜未眠的结果。
自责像一把锋利的刀,不断地在他的心头划过,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后悔,后悔极了。
他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自己对小儿子李牧的偏见和歧视。
他一直以为李牧沾染魔物之后就是整个太乙门的污点,不如其他子女。
因此对他少了一份关注,多了一份苛责。
他甚至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一气之下将李牧赶出了太乙门,让他独自面对外界的风雨。
他回想起李牧离家时那绝望的眼神,那是一种被最亲的人背叛和放弃的眼神。
他怎么能那么做?
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承受那样的痛苦?
这十年来,他一直在心里为李牧筑起了一道墙,一道由偏见和歧视构成的墙。
他以为这样可以保护家族和太乙门的荣誉,可以维护自己的权威。
但现在,他只感到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他忽视了李牧的感受,忽视了他对家族的忠诚和爱。
同样,他也未曾预料到小儿子离家不久便遭遇这样的不幸,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自责,但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难道要他屠杀这里所有的人来泄愤?
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太乙门的形象就会彻底崩塌。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试图安慰江如月:“夫人,我们还没有找到李牧的踪迹,只要人没找到,就代表他还活着……”
他的话还未说完,江如月已经打断了他:“不,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下去,我亲自去找,我一定要把李牧找回来!”
江如月的声音声嘶力竭,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再顾及其他,正要跳入魔域。
突然,几个人从下方飞了上来,抬着一具只剩下骨架的尸体。
当江如月看到那具被魔域之中的魔物和死灵啃食得只剩骨架的尸体时,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认出了那具尸体上的一枚戒指,不正是她当年赠给赵李牧的信物吗?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世界仿佛崩塌了。
“不……我的小儿子。”
江如月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涌出。
那一刻,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了紧张的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李云天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和悲痛,那是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压迫感。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的心跳加速,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
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悄悄地交换着担忧的眼神,他们害怕李云天在极度的悲痛和愤怒之下,会失去理智,将怒火无差别地倾泻在他们身上。
他们知道,李云天不仅是太乙门的门主,更是一个达到九阶修士的强者,放眼九州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如果李云天真的大开杀戒,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死……真的死了?”
“那全特么完了。”
当那具尸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