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冷笑一声，“杀了她的是你。”
“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们就没有交谈的必要了。”陈先生皱起眉，手上的手铐哗啦作响。
他伸手活动了一下，只听宸凌问：“我母亲的骨灰在哪儿？”
陈先生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言论一样，他抬手想摸一下下巴，但手铐阻止了他的动作，也阻止了他的发挥，显得有些滑稽。
“阿凝，没有骨灰。”
他的脸一半被冷光映照着，另一半被阴影深埋着，目光恍惚似回忆，快意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她和我合为一体了。”
*
“快快快，快拉住她！”
“停手！快！住手！”
“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啊！”
宸凌沉着脸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迹，任由周围人把自己带开。
听到陈先生说他把秦凝切成一块一块吃了的时候，宸凌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想过自己的父亲不太正常，但从未想过真相竟然如此残酷，也如此令人恶心。
梁珏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外面，宸凌走到她跟前，血红的眼珠有些瘆人，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不好意思啊学姐，给你添麻烦了。”
“你啊，这么大了还是一点没变，”梁珏语气谴责，“能让你见一面已经费了我不少功夫，这件事到此结束，之后怎么处理，你自己也多上点心，别让人抓到什么了。”
“我知道。”宸凌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人把她的父亲带走，神色暗了下来。
还以为卫侨上次已经把事情坦白了，没想到父亲又给了她一个惊喜...
阿侨，你嘴里到底有几句话是真，又有几句话是假呢？
那日常的温顺和乖巧究竟有几分是发自内心的，那双眼睛里的依赖和流淌出来的泪水是情之所至，还是身为演员具有的基本素养呢。
*
“陈峰，去一趟祖坟。”
车辆缓缓启动，窗户上映照出她有些怔忡的神色，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但又离当初设想的目标差了很远。
这么多年。她就像上了发条一样，每日强撑着这副躯壳。
陈先生得到了应有的结局，襄县的发展越来越好，卫侨在娱乐圈的事业也在慢慢恢复...
她真的有些累了。
宸凌闭上眼，仿佛深处数九寒冬。也许，她就是贪恋那一点温暖，而卫侨眼里常含盈盈光芒，才让她无知无觉地进入温柔编织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