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烈日当空的,宫门口跪着的是谁啊?还穿着官服呢。”
“礼部侍郎秦大人啊,你不认识?哎,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这不前几天刚死了女儿,他啊就这么一个女儿,原本以为嫁去皇后娘娘的娘家是享福去的,谁知道死得这么早呢。”
“皇后娘娘的娘家,该不会是那个已经死了五个老婆的高少爷吧?听说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啊,该不会这位秦大人的女儿也是……”
“嘘!不要命了,皇后娘娘的娘家你也敢议论,快走吧快走吧!这种事情看看也就算了,咱们平头老百姓的能帮上什么忙啊。”
路过宫门口的人都忍住停下看一会,最后都是摇着头叹息着离开。
突然人群一声惊呼。
跪在宫门口的那人终于坚持不住,突然倒下了。
“吁!”
刚刚驾车要进宫的阿乾匆忙拉住缰绳。
立刻跳下车来,去查看倒在他们前面的人。
“世子爷,是礼部的秦大人!”
马车里的陆呈玖挑起车帘看过来。
宫门口的侍卫立刻过来,“世子爷你们别管了,这事和你们没关系,不是你们都马车撞到他的,我们兄弟一直在这看着呢,可以给你们作证,你们有事便去忙吧!”
说着就要去把秦大人给抬走。
“慢着。”陆呈玖吊儿郎当一勾手,“本世子可是很注重名声的,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不会乱说,万一其他人乱说怎么办?我看这秦大人的身子骨本来就很不好,要是回头落下了什么病根赖上我怎么办?阿乾,你去给秦大人找个大夫来看看。”
“这……”宫门口的侍卫迟疑了,“恐怕不会有太医方便。”
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知道的。
秦大人跪在这里,口口声声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公道,说他女儿不是病死的是被害死的。
这就是和皇后娘娘作对,宫里头哪个太医头铁,敢给皇后娘娘的敌人看病啊?
“让他去找墨盛礼。”
忽然旁边一道灰蓝色的少女身影绕过马车,从容出现。
“墨玄钰?”陆呈玖瞬间调整坐姿,还一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口。
痛得他眼眶崩了一下,但大表情不崩。
在墨玄钰转过头来之前,他已经完成了从“坐没坐相”到“风流闲适”到坐姿切换。
墨玄钰嘴角一咧,灰瞳灿烂一眯,世间万千星辰皆入她眼闪耀,“巧啊世子爷,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
陆呈玖昨晚一觉睡到大天亮,连续睡了五个时辰。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这么久这么沉的一觉的。
仿佛重获新生。
“你来这宫门口做什么?这不是可以乱晃的地方。”他沉声提醒。
墨玄钰摇摇头,“我没有乱晃啊,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的。”
“皇后?”陆呈玖眉头一蹙。
墨玄钰和龙云彻的婚约由来已久,墨玄钰回京这么久了,直到婚约解除,皇后都没有见过她一面。
什么缘故现在忽然要见她?
“方便搭个便车吗?”墨玄钰这么问着,人已经不客气地坐上了陆呈玖的马车,代替了阿乾的车夫位置。
毕竟从宫门口到内宫还有好长一段路呢,要是纯靠她自己两条腿走肯定累得不行。
“主子——”阿乾顾及到又要送陆呈玖又要顾秦大人,一时分身乏术。
墨玄钰挥挥手,“去墨家吧,如果墨盛礼不愿意,你就说我说的。”
陆呈玖有些好笑,一颔首,“就按她说的办。”
“是!”
马车跑起来,因为是永宁王府的车,一路上的人都认识,压根没人来拦一拦的。
陆呈玖也不一个人闷在里面了,干脆撩了车帘靠在另一边,斜眼睨着墨玄钰,“你什么时候和墨盛礼的关系那么好了?他不肯医的病人,是你说的他就肯医了?”
他可是一直记得,墨盛礼是个非常难搞的人,固执己见,完全不讲情面。
唯一要说有什么人让他例外的话……
也就是他那个妹妹墨筱筱了。
别人说一百句都抵不上墨筱筱的一句话。
难道是看在墨玄钰毕竟也是自己妹妹的份上,那家伙转性了?
“哦,他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墨玄钰很淡定地驾着车,宫里的路好走得很,一条直路宽又平。
陆呈玖,“什么把柄?”
“他喜欢墨筱筱。”
“噗!”陆呈玖一滑,差点没从马车上栽下去,慌忙爬起来,“你说的那个喜欢,该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吧?”
墨玄钰好心伸手扶了他一把,顺便又多蹭了点紫气,“自信点,就是你以为的那个喜欢。”
暗暗觉得自己这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