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桃萄站在原地,背后起了一阵凉意。
曹蕙为什么说她杀了她?
原本她还想问问曹蕙凶手是谁,可以告诉警方线索,将凶手捉拿归案,可曹蕙居然说是她,这怎么可能呢?
“你来了。”
池桃萄看到树下的陶青檐,心情瞬间好了一些,她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好几个打火机,扬起笑容,“我带火啦。”
“嗯。”陶青檐低头看着她,忽然问道:“发生什么了?”
池桃萄每次见到他都是笑靥如花,现在虽然她也笑了,可却像蒙了一层阴影,不复以往的灿烂。
“没什么,”池桃萄牵起他的手,“走吧。”
掌心传来毛线手套不太舒适的触感,陶青檐想起他上次问的问题池桃萄没有回答,于是又一次问道:“你为什么不得不戴手套?”
“你会变花吗?”
陶青檐抬起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根桃枝,桃枝上长着几朵盛开的小桃花,池桃萄摘掉手套,拿住桃枝,放在陶青檐眼前,没多久,花朵便开始向下垂落,花瓣逐渐凋零,即使现在花枝没有养分,也不会枯萎得如此迅速。
“不只是花,这双手碰到所有活物,都会如此。”
池桃萄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可怎么会无关呢。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和异样目光,但她并不是孑然一身存于世上,她有家人、朋友。
曾经有个阿姨的小孩要和她玩儿,非要拉她的手,她当时没有戴手套,便赶紧拿了戴上,那个阿姨看见了,就认为她是嫌小孩脏,自己的小孩被人嫌弃,可想而知那个阿姨有多生气,后来到处和人说这事儿,她那时也还是个孩子,别人只会说是父母没有教好她。
可是老爸老妈从来没有说过她,没有觉得她不正常,没有让她戒掉这个奇怪的癖好,甚至看到漂亮的手套还会买来给她。
她承认她的异能很厉害,但如果可以,她宁愿当一个普通人。
池桃萄拿出打火机,把枯枝烧了个干净,刚要重新戴上手套,陶青檐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有些凉,但却厚实得很有安全感。
虽然都是肌肤,可触碰别人和自摸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而那种感觉池桃萄已经太久没有过感受过了,以至于此时此刻她愣怔了许久,等她反应过来,立即要抽回手,可陶青檐紧紧握着她,她根本挣脱不开。
“你快放手啊。”
陶青檐依旧不放,牵着她继续走,并问道:“池桃萄,什么生物寿命最长?”
“龟?”
“是树。”
池桃萄一愣,好像确实如此。
春去秋来,唯有树木循环不息,年龄上百年的树比比皆是,只要不遇灾害,自然生长,有些活个上千年都不成问题。
更遑论他这成了精的树。
陶青檐侧过头来,声音好听得如同醉人花香。
“池桃萄,我的寿命很长。”
所以你不用害怕,亦无需自责,我余生岁月那么漫长,予你些许时光又有何妨。
寂静昏暗的走廊里,只回响着两道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半晌过后,池桃萄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陶青檐,这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摘掉另一只手的手套,站在陶青檐面前,仰起头,双手捧住他的脸,嘿嘿一笑。
“我先亲为敬哈。”
她踮起脚尖,在他一侧脸颊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完了后又捏了捏他的脸,皮肤真好,手感真不错。
陶青檐表情一僵,“赶紧走吧。”
“你走错了,上次不是往那边走的吗?”
陶青檐脚步一顿,立即转身回来,往池桃萄指的方向走去,池桃萄笑了一声,跟上去牵住他的手,往他一开始走的方向走,见陶青檐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池桃萄没忍住又捏了一把他的脸。
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对了,上次项警官问你问题,你为什么会那么回答?”
她虽然很想认为是因为他们有默契,可是这也太巧合了。
“我听到了。”
“啊?”池桃萄回想了一下,“你那时不是在上课吗?你有顺风耳?”
宿舍楼和他上课的教室隔了半个学校呢。
“一定范围内,凡有树在,皆是我目光所及之处。”
池桃萄所住的宿舍楼旁种了一行香樟树,宿舍的阳台外就正好有一棵。
池桃萄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陶青檐这句话,这不就等于是所有树都成了他的监控摄像头吗?她一开始还觉得很酷,随即就觉得不太对味儿了。
“那如果有人洗澡的时候窗户没关,外面正好有棵树,你不是还能看见人洗澡吗?如果有小情侣在小树林做羞羞答答的事,你不也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