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青釉碗(1 / 2)

“小偷!抓小偷啊!——”

尖锐的喊声刺入耳里,池桃萄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停下,稍稍偏头,透过身后的雕花窗向下看去。

这家客栈楼下是一家纳西族饰品店,旁边挨着几个特色小吃铺,有逛的有吃的,故而这条路上游客熙攘,人头攒动。

在拥挤的人群中,行走速度是缓慢的,直到有两个人追逐着拐进了这条路,从上往下看,像是台球开球,白球一发,打乱了原本黏着在一起的球堆。

然而人不比球,人是活的,胶着性更大,前方的男人左推右搡,跑得很是艰辛,或许他原本以为人多更好逃走,但是人太多,反而牵制了脚步。

有些路人帮忙抓拦,又是一阵东拉西扯,最后小偷大概是觉得烦了,选择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在路的最边上跑。

旁边是一条小河,河对岸开着几家茶楼酒吧,木制招牌上刻着“艳遇”“邂逅”之类的字眼,偏又是朱红漆,灰青瓦,古色古香,大红的灯笼倒映在河面,影影幢幢。

路边没有任何围栏,人群与边缘保持着安全距离,于是这空出来的位置便让小偷顿时畅通无阻。

后头追赶的女人眼看小偷越跑越远,崩溃地“啊”了一声。

“正好给我当靶子试试。”

池桃萄忽然笑容一绽,右手做了个比枪的手势,放在面前,竖起的大拇指弯下,与另外三指像是凭空握住了什么,她眯起左眼,食指对着小偷的方向,瞄准后,指节一扣。

“biu~”

随着她一声自我配音,小偷突然脚腕一痛,脚下一滑,得亏他反应快,立马保持住了平衡,他低头一看后半只脚都踩空了,差点摔进河里,庆幸地松了口气。

丽江昨日刚下过雨,青石板路沾了些湿,靠近小河的边缘更是长了青苔,尤其滑,他没多想,只当自己鞋底打滑了,刚提起脚,另一只脚忽又一下刺痛,下意识抬起,导致整个人瞬间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他手上还抱着抢来的包,池桃萄又扣动了几下,小偷手上吃痛,便把包一扔,而后“噗通”一下掉入了河里。

围观群众纷纷议论,这小偷可真有意思,自己都要掉河里了,还把包扔回岸上,这是突然间良心发现了?

池桃萄站在窗台边,满意地对着枪头吹了口气,“我帅吗?”

“帅。”

房间里响起一声应答,嗓音苍老沙哑,像经历过风霜侵蚀,有种粗砺的质感,一个“帅”字被缓慢地拖长,都拆成了“诗外”的发音。

池桃萄转头,几步外的床沿上,坐着一个美艳的女人,烈焰红唇,媚眼如丝,一身酒红色紧身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修长的双腿被黑色丝袜包裹,肌肤若隐若现。

如果不是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她真难相信那样沧桑的声音竟然是从这女人嘴里发出来的。

“敷衍。”池桃萄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整齐地放着一叠设计结构图,最上面一张是一个简易手枪。

女人无奈,这能怪她吗,她又看不见池桃萄手里的枪,如果换做其他人,看着她对着空气又捏又揉,完了还比个枪的手势就“biubiubiu”,指不定以为她智障呢。

“现在你的枪造好了,可以帮我修碗了吗?”

碗底与桌面摩擦的声音分外刺耳,池桃萄目光一斜,一个瓷碗被推到她面前。

口部形状呈莲瓣纹,深腹圆底,通体满釉,是幽淡隽永的天青色,釉面莹润纯净,有蝉翼纹细小开片,刻划着荷花纹纹饰,只是上面裂痕斑斑,破坏了它温润古朴的美感,更是残缺了几块,碎片就装在碗里。

旅行是池桃萄人生一大爱好,古玩是她在旅行中发掘的一项兴趣,虽然不是专业的,多少知道那么一点,如果这碗不是仿制品的话,看特点应该是宋代汝窑烧制的。

传世宋代汝窑碗仅有两件,一件在故宫博物院,一件在英国伦敦大维德基金会,她只见过故宫博物院的那件,跟这件比起来,竟是粗糙得多了。

池桃萄转过身,二郎腿一翘,尽管女人站着她坐着,人低气势却不低。

“你让我帮你修碗,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这个女人突然敲她的门,进来就让她帮忙修碗,问是谁,女人却回答一句“不可说”,她本随口一问,可女人整这么神秘,反而勾起了她的兴趣,更重要的是,女人竟然知道她的能力,这事儿她可从没和任何人说过。

自己最大的秘密被陌生人知道,可真是一件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

女人不说明身份,池桃萄便把她晾在了一边,继续做空气枪,池桃萄认为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结果这一回,女人还是回答她:“不可说。”

池桃萄点点头,随手指了指窗外,“恕不远送。”

女人看着桌上的天青釉碗,心有些痛,这碗她用了几百年了,是她最喜欢的碗,不修好,难道就这么扔了?其实有其他的修补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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