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大人,这个舞姬本王要了。”
顾翎昭身体一僵,一刹那有了想和叶暻鱼死网破的冲动。
“这些舞女皆是下官命人四处寻觅而得,身家清白,若能入得了王爷的眼,乃是下官之幸。”
“你愿意随本王回府吗?”
顾翎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有勇气抬头面对叶暻的眼睛。
这个人语气虽然算得上平和,可那带着血气的眼神,实在不像在请求她的意见。
“奴婢遵从王爷命令。”
“下官恭喜王爷得一如花美人!”
叶暻的目光始终交汇在顾翎昭身上,不曾给娄昌福半个眼神。
可娄昌福却自以为时机成熟,再次俯身趴在地上,大声地说道:“顾家余孽在京城尚有根基,不过只要有王爷支持,下官定能在十日之内将这伙余孽一网打尽,悉数绞杀。”
慕水慕林对视一眼,二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丝诡之感。
娄昌福一口一个顾氏余孽,张嘴便要绞杀,而他们面前就站着一个和顾翎昭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
慕水慕林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大善人,可此时还是在心中升起了一股奇异的背德之感。
从前的顾翎昭,不曾亏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叶暻总算侧目看了过来,他的眼神犹如寒潭之水,不见一点温度:“依娄大人所言,那余孽的根基究竟在何处呀?”
如果娄昌福足够了解也叶暻,他就该听得出叶暻话语后隐藏的危险,再或者如果他此时抬头看到叶暻那双发红的眼睛,定然也能察觉出些异常。
“顾家的根基正是静王!若无静王相助,那些顾家罪人如何敢杀害当朝官员,此等无法无天的罪行,按律应处以凌迟之刑。”
“静王”二字一出,场上顿时陷入了寂静。
顾翎昭的杀意几乎快从头顶直冲而起。
如果不是叶暻在,她一定先活剐了他!
“容王殿下,下官绝非肆意捏造,若是陛下能下旨搜查静王府,下官敢用人头担保,必能查出静王与顾家余孽来往证据!”
听到娄昌福不知死活的言论,顾翎昭再难克制,她的左手微动,指尖凭空翻出一根银针。
眼下众人目光集中在娄昌福身上,她在叶暻身侧,倘若冒险一试,未必会被发现。
她不能搭上了自己,最后还让娄昌福好好地活在世上。
“娄大人,你久在京城外,有些事情不清楚也是正常。”叶暻幽幽开口,打破了沉默。
“静王母家虽然姓顾,可与宣平侯只是五服外的亲缘,若论起亲疏远近,同顾家关系最近的人。”叶暻停顿了一声,一字一句接着道:“是本王才对。”
“王爷,您”娄昌福眼里突然显现出一丝惊恐。
容王是宣平侯的亲女婿!他怎么忘了这一茬!或者说,不是他忘了,而是如今整个大乾,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心照不宣地模糊了这件事。
“怎么,是不是本王也该当凌迟之刑呢?”
娄昌福全身发抖,俯身不敢抬头:“王爷息怒!下官不敢”
“慕水慕林,将他绑了送到大理寺,告诉陈大人,此人无召擅离任职之地,还欲挑拨离间陷害静王,用心险恶,该好好审一审。陛下那里我会上奏,让他先把人关好。”
“是!”两人的声音高昂,眼里都放着光。
面对突变,顾翎昭心中千回百转。
她不是杀不了娄昌福,只是刚刚听了他对叶棠的恶意,她恍然觉得这个人不能这么简单的死。
大理寺的陈怀扬,性格刚正,与叶棠关系不错,让他去查娄昌福倒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叶暻顾翎昭很想知道,他在刚刚说下那番话时,有没有感到些许的脸热
右手突然被拉动,顾翎昭心中一颤,连忙收好另一只手中的银针。
“你随我走。”
“是。”
从宴客厅走到娄府大门,叶暻一路紧紧攥着顾翎昭的手,仿佛生怕她一溜烟地跑了,就是上了马车都不肯松手。也正好绝了顾翎昭想在外面趁乱逃跑的心思。
进了马车,顾翎昭立刻后悔了刚刚的“束手就擒”。
她与叶暻独处于车厢内,密闭的空间内充斥着彼此的气息,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座大山,窒息的感觉让顾翎昭几乎想一掌拍碎这辆马车。
“你是哪里人,如今进的娄府?”
“奴婢是”
“不要自称奴婢。”
顾翎昭字斟句酌地应道:“小女是渝州人士,今年十七岁,自幼被人卖到华香楼,华香楼的妈妈待人也算和善,只是前些时日楼里有人触怒了大人物,接着华香楼便被官府贴了封条,我等无处可去,正巧遇到娄府在四处寻找女人,娄府管家许是看中了小女的两份颜色便直接让我入府排练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