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不知道什么是疼,特意来提醒你!”顾翎昭如今火气大得很,一惊一吓之后,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下次找死,少拉上我!”
“不周风,你少在这装相!哪个惜命的人会来做杀手!今日不探探容王的虚实,日后如何再做打算?”
“那你探的如何呀?”
“碧瓦灯既然亮了,就说明凤凰血确在容王府依那容王的武功,硬碰硬,怕是不行了。”
赤羽看看抱臂站着的顾翎昭,突然走近,毫无预兆地抬手摘了她的面具。
“你这张脸或许还能有些用处,眼神别这么凶,说不准容王也能为你这美人折了腰。”赤羽边说边笑,浑然不觉危险“不如,我把你送进容王府?我听说容王什么至今都没有一个红颜知己”
顾翎昭眯了眯眼,下一刻便出脚径直踹到了赤羽的要害之处。
“唔”赤羽倒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瞪圆眼睛控诉顾翎昭的阴毒。
“他身边没女人,说不定是因为喜欢男人,你不如自己先去试试水!容王保不齐出于猎奇便看上了你!”
“你!”
“容王府我已随你去探了,日后如果龙虎阁再敢阻挠我的事情,休怪我出手无情。”顾翎昭撂下这句话,没有再管赤羽的神情,拾起自己的面具,转身独自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顾翎昭在京城有一处极为隐蔽的院落,知道此处的人皆是她真正的心腹。
回到自己的屋子,顾翎昭随手将面具扔在一边,整个人重重地坐在梨花木椅上,深深地喘着粗气,汗水打湿额头上碎发,犹如一个易碎的白玉瓷瓶,美丽却让人不敢触碰。
“主人!”青玉见顾翎昭脸色不好,立刻倒了杯温水递到顾翎昭手中,语气焦急地问道:“行动可有成功?”
顾翎昭摇摇头,疲惫道:“我们与容王打了照面,险些全折在里面。不过碧瓦灯亮了,凤凰血的位置便确定了,也算不枉此行。”
青玉不可置信道:“您和红毛怪联手都不行?这容王的实力还能捅破天不成?”
顾翎昭不想对今晚的事情有过多回忆,她转移话题道:“凤凰血不必急于一时,但娄昌福必须尽快宰了,他的行踪查的如何了?可有探清他近日的动向?”
提起这事,青玉更添了了几分火气:“这个老狐狸怕死的厉害,自从他逃回京城后,就再没见他出过府邸大门,娄家在京城的宅子紧挨着京兆尹,而且娄昌福雇了不少护卫,兄弟们蹲守了几日,就只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主人,不然让我带着几个人直接冲进去,砍了那老头!”
“你刚刚说了,娄府在京兆尹旁边,天子脚下,抢闯入朝廷命官家中杀人。”顾翎昭深深看了青玉一眼“娄昌福还不值得我们都去送死。”
顾翎昭揉了揉额角,抬头看着满脸苦恼的青玉说道:“近日你也辛苦了,先去歇歇吧。”
“主人”
“下去吧。”
“是”
青玉走时,将房门轻轻合上。
顾翎昭透过半开的窗户,双眼没有目的地向外望着,夜里三更天,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时常能感知到命运对自己的捉弄,可能是上天嫌她这几年杀孽造的太重,为了折磨她,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让她和叶暻产生瓜葛。
如果不是为了凤凰血,她绝对不会踏入那座府邸半步。
事实如她所料,直面叶暻时,她做不到心如止水。
在她年少对情爱之事最懵懂的时候,那个人硬生生地闯入她的生命中,几乎占满了她少女时的光景。她所经历的每一件记忆深刻的事情,其中都有叶暻的存在,就像一个贴附于她身上的影子。
而从叶暻真面目暴露的那天起,她过往的回忆便似沾了污浊秽物。
她只要想起叶暻对她的笑、对她的好,她就会忍不住的继续想,当叶暻看到她眼中的信任和依赖时,他会不会在心中放肆大笑,嘲讽她的愚蠢。
她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
她恶心极了那段时光,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一同厌弃。
如今江湖之中,除了那人以外,无人知晓她的真名,就连青玉也只是知晓她名字里的一个“昭”字。
调匀气息,顾翎昭走到暗匣处取出一个红玉卷轴,而后坐到书案前,借着烛火摊开卷轴。
簪花小楷整齐工整,不仔细端看,则察觉不出笔画横竖里存在的颤意。这是她四年前的笔迹,如今她已经再写不出这样干净的字。
一笔一划横列着十几个人的名字,但大多数人名之上,都已被朱砂笔划上了刺目的一道。
这些人都是曾向她的家人,举起屠刀的刽子手。
顾翎昭持笔,在娄昌贵的名字上划上大大的“叉”字。
如此一来,这一卷仇家名目,如今就只剩两个人名了。顾翎昭手指指住娄昌福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