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人,崔大人,请。”
路枫不客气,直接大口吃了起来,不过他有所收敛,不敢如平时那般嘴张得一口可以吞下一个盘子。
路枫正想倒酒,东方川一个眼神望向路枫身后立着一个丫鬟。
那丫鬟立马给路枫斟酒,路枫乐得如此,倒也省了他倒酒的麻烦。
东方兆见酒过三巡,也没把路枫当外人,转头对着大哥东方川道:“今日家宴为什么没见妙文?”
他刚一问出这话,东方川那几房妻妾顿时哭哭啼啼起来。
路枫二人放下碗筷,觉得这一家子必有事发生。
“这,”东方川望了一眼路枫,“路大人在,有些话我有些说不出口的。”
路枫放下碗筷:“但说无妨,玄衣门能管天下所有怪异之事。”
略作沉吟,东方川说道:“今早我家收到这封信。”
他将这封信递给路枫。
路枫看了信,信上说今晚子时要来带走东主妙文。留名是“大盗张开”。
东文川解释道:“这张开最近半年一直在泷县附近活动,小家碧玉直接掳走,大家闰秀则是留下书信,言某时某刻来拿人。东方妙文是我女儿,芳名远播,也不知道这厮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竟将主意打到了我女儿的身上。”
路枫了然:“所以你才让护院一遍一遍巡逻。”
东方川点头:“不仅如此,女儿妙文闺阁外我也布下重重守卫,让那厮来得去不得。”
闻言,东方兆面涌急色,妙文这个侄女是他看长大的,若是被迫害,如同用刀割在自己身上一样。
他说道:“可是我听闻这个叫张开只要看上某名女子,不管是否出阁,他都从未失手,因而这半年来在泷县一带声名鹊起。手段着实了得。兄长,你的护卫真的没有问题吗?”
闻言,东文川脸上布满怒意:“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妙文出事!”
忽而他又陷入自我怀疑,所有女子都被那淫贼玷污,妙文真能躲过这一劫吗?
这时,路枫放下手中的酒杯:“诸位,可否听我一句。今日我既已到尊府上,那我这饭也不白吃,如果你们说的是人魔榜上那个张开的话,昨晚区区击中了他一掌,今晚有我坐镇,谅这厮也翻不出大太的水花。”
东文兆变得有些激动:“你是说昨晚掳走丽儿的那个贼子便是张开?”
路枫点点头。
东方兆道:“这个贼子,抓住他看我不将他碎尸万段。这个贼子哪里不去,这半年非要在泷县活动,哪家有漂亮女儿的,都不敢让出门了。这个杀千刀的贼子。”
东方川望着路枫,面露喜色:“如果路大人愿意出手,那自然是万无一失。”
话虽如此,但东方川心里却觉得凭他的安排,几层守护,固若金汤,基本不会出问题。
近二十名护院的埋伏和包夹,众目睽睽之下,他甚至觉得采花贼连妙文的房间都进入不了。
路枫从那些微表情便看出东方川心中所想,并未有任何表示,如果他和张开交过手,凭这些乌合之众,定然不是那贼子的对手。
饭后,几个丫鬟留下收拾,另几个贴身丫鬟则是扶着那几房太太回房。
东方川命令护院继续巡逻,他则是和路枫几人来到暗处,这是一处能藏上十余人的矮树丛,那里两人正想起身行礼,却被东方川按了下去。
东方川用最低的声音道:“有什么情况没有?”
那人用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老爷,没有情况。”
东方川使劲在那家丁头上一打:“混账,好好说话。”
“老爷,你自己看,没有情况。小姐按你说的方法坐在灯前呢。”
这回这人用正常声音讲话。
东方川不愧是生意人,若是让东方妙文在屋内自由行动,出了情况外面都不知道。
若是一直让其坐在灯前,有灯光映照出来的灯影,一有人进入或是妙文有何动态,一目了然。
路枫和崔明珠目光透过树丛缝隙朝着远处阁楼二层望去。
那里,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拿眉笔,对着镜子细致地描画着她的眉宇。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将她的倩影映照在纱窗之上,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她的面容略显瘦削,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飘逸而优雅。
即便是这样一个朦胧的人影,也让观望的人心生向往,渴望一睹其真容。
就连一向沉稳的路枫,都想见一见这纱窗后神秘而迷人的身影,到底是何容颜。
距离子时还有一点时间,路枫略微扫视了一下附近的环境,这一方位,有株大树,在他周围十米内,除了他们,还有三波人,至于其他方位,他便看不到了。
想必以东方川谨慎的性格,必然有一样严密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