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向来听闻,独龙岗李家庄庄主李应,乃是英雄好汉,仗义疏财,最爱结交朋友,”
宁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讽刺,“只是本官有一事不解,独龙岗三家既已联盟,显然皆都知道唇寒齿亡,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道理,
眼下梁山贼正在猛攻祝家庄,为何李大官人闭门不出,坐视祝家庄被梁山贼猛攻?”
李应听了,顿时脸色一红,他怔了怔,方才长叹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绷带。
“你不用解释,本官知道你与祝彪发生了矛盾,并且被他打伤,所以怀恨在心的你,没有出兵援助盟友,是也不是?”
李应急忙点头,脸色愤恨,“大人说的是,李家庄与祝家庄,一向都是盟友,只是可恨祝彪那贼子,狂妄嚣张,居然还污蔑李应是反贼,要拿李应见官,还打伤在下,此事如何能忍?”
宁策微微颔首,心想祝彪此人,貌似精明,其实愚蠢。
把李应这么一个强力的盟友,给得罪成这样,也难怪祝家庄会灭亡。
想到这里,宁策望向李应,淡淡说道:“你与祝家庄的恩怨,本官不想过问,本官此次提兵前来,乃是要剿灭梁山贼寇,到时还请李大官人,助本官一臂之力。”
李应听了,当即慨然说道:“为国除害,乃是我辈本分,
只是……”说到这里,他有些为难地举了举受伤的手臂,“李应有伤在身,手下庄丁也不是十分精锐,恐怕不能帮宁大人太多的忙。”
“没关系,”宁策站起身来,露出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剿灭梁山,别人觉得难,本官却觉得易如反掌,只是李庄主,你要记得你今日的承诺,若是剿灭梁山时,你不出现,小心本官将你视为梁山贼寇的同伙!”
李应听了,顿时大惊,急忙说道:“大人放心,只要大人有令,小人立即出兵,绝不耽搁!”
“有你这句话就好,”宁策对李应微微颔首,“大战就在近前,本官就不多待了,李庄主,千万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李应急忙挽留了几句,但宁策态度很坚决,李应只得带着杜兴,恭恭敬敬地将宁策送到庄外。
临别之际,宁策想了想,便伸手将李应招呼了过来。
低声道:“祝家庄很快就会败给梁山,如何应对之后的局势,希望你早做准备。”
李应听了,顿时便是一怔。
宁策笑了笑,便转身带人离去。
眼看宁策等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管家杜兴凑了过来。
“刚才宁大人说了什么?我看主人似是有些不快。”
李应叹了口气,低声对杜兴说道:“宁策说,祝家
庄会速败,提醒我不要做错事。”
“怎么可能?”杜兴讶然说道,“祝家庄城高壕深,何等雄伟,祝家三子极其勇猛,便是梁山贼倾巢而出,也难以攻破此地,更何况是速败?”
“这宁策,莫非是在诓主人?”
李应摇了摇头,“他是聪明人,没必要骗我,再说既然是速败,想必很快便有分晓,到时便知他话语真伪。”
站在夜色中,望着黑黝黝的大地,李应沉思片刻,便问杜兴道:“你看宁策讨伐梁山,有几成胜算?”
杜兴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便开口答道:“当在九成以上。”
“为何如此说?”
“主人请想,独龙岗此地,乃是战场,宁策身为知州,身份尊贵,若无十足取胜把握,怎肯轻身犯险,前来拜访主人?”
李应闻言,缓缓点头,“你说的对,只是……,祝家庄若败,我等的方略,还真是需要好好修改一番了。”
宁策带着张宪等人返回,
路途上,张宪心中疑惑,不禁便低声发问。
“大人,为何您去见扈成,要带上陷阵营,还让将士们披甲持枪,而您去见李应,却只带了三个人呢?”
宁策一边走着,一边耐心地解释道:“扈家庄实力比较弱,扈成又有人质在梁山军那边,
所以他的信心不足,本官带着陷阵营去,正是要让他看到我军军威,提振他对抗梁山的信心,
至于李应,此人乃是枭雄,手段能力都超过扈成太多,他拥兵不出,原本是打算坐视梁山和祝家庄两败俱伤,
对这种聪明人来说,我只带三个人去,可以让他摸不清我军底细,反而会让他高看我军一眼。”
张宪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大人今日连续去这两个地方,是打算让他们为我所用么?”
宁策微微颔首,“正是此意,李应也知道,梁山军是一头猛虎,但他相信祝家庄易守难攻,所以判断双方会两败俱伤,他就可坐收渔人之利。”
“想让他出手帮助我军,本官就必须打破他的幻想,若是梁山军能轻易打破祝家庄,到时梁山实力大增,唇寒齿亡,李家庄和扈家庄也都保不住,李应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