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局面,是李家花钱买动了徐铸,现在徐铸打着为皇上征收花石的名义为难你,从官面上来看,挑不出他的毛病。”柳妍儿说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以徐铸的贪婪,却不知李家付出了多少筹码,才换来此人出手。”宁策摸着下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心想为了干掉自己,李家还真是下了血本。
居然能请动徐铸这个级别的贪官。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柳妍儿看了宁策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宁公子这么聪明,还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关节么?”
宁策不由得一怔,想了想,只是苦笑一声。
“在下惭愧,愿闻其详。”
柳妍儿笑着摇了摇头,“众人皆称,宁策是襄州第一才子,足智多谋,才高八斗,能找到压你一头的感觉,真好。”
宁策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妍儿,你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哥哥,你拜师宗泽,以宗泽为凭借,虽然能借助他的力量,但是,却也招来了你师父的敌人。”
“宗泽最恨奸臣佞臣,他若是在襄州也就罢了,人微言轻,没人在意他。
如今他到了朝堂之上,火力全开,配合张叔夜,攻击蔡京,高俅等奸臣,那些人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早就想报复回来。”
“但宗泽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且又精明强干,办事滴水不漏,在
他身上,别人很难找到弱点。
偏偏就在这时候,你却到处出风头,说自己是宗泽的徒弟,又是剿灭黑店,又是侦破奇案,虽然名声大噪。
但是,你想想,这可不就把你师父敌人的火力,吸引到你身上来了?”
宁策听了,顿时便恍然大悟。
心道难怪如此。
柳妍儿不愧是官员之女,在政治上,比自己看的明白。
徐铸能做到朱勔的手下,其人能力如何且不论,察言观色的本领肯定是第一流的,他既然知道了自己背后是宗泽,断然不会为了贪图李家区区一些银钱,就来和自己为难,甚至想对自己斩尽杀绝。
所以说,徐铸此次对自己出手,半是为了李家的银钱,还有大半原因,恐怕这次行动,也是那些奸臣,对自己恩师宗泽的一次报复。
而自己不过区区一富家翁,很难看穿官场上的这场暗斗,而作为经略使刘法之女,相对自己,柳妍儿则对官场熟悉很多,所以她才会一眼看明白此事本质,乃是奸臣一派打击宗泽的行为,而自己则不幸成了那个靶子。
宁策想着这几个月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自己这算不算是又一次,搬起石头,结果砸了自己的脚?
原本屡屡出名,到处做事,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朝廷上的注意,也为自己积累名气,为将来恩师举荐自己做准备
。
却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把动静给闹太大了,引来敌人的注意,再加上有李志淮父子这对阴险小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这才导致自己此番的危机。
“你啊你,”柳妍儿看着怔在当场的宁策,不禁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一下宁策的额头,“好端端的,出那么多风头做什么?这下好了,你去杭州帮人家破了案,现在人家跑到襄州抄你老窝,我看你可怎么办!”
“好端端的在家读书,准备明后年的科举不好么?”柳妍儿娇嗔地瞪了宁策一眼。
宁策一时无语。
心想我要是能考科举,又何必如此?
只不过这话却不能对柳妍儿说。
看到宁策尴尬无语,柳妍儿嘻嘻一笑,脸上表情很是得意。
宁策轻叹一口气,苦笑道:“这么说,大美女今日前来,是想看本公子笑话的?”
柳妍儿横了宁策一眼,“人家是来帮你的,你把人家想成什么人了?”
眼看宁策脸色有些黯然,柳妍儿这才急忙安慰他道:“其实,此事也并不难解。”
“愿闻其详。”
柳妍儿微微倾身,望向宁策,低声道:“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宁策听了,顿时便吃了一惊。
心想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有些违和啊。
柳妍儿道:“宁哥哥,李家这么不识好歹,三番五次陷害你,我看,你不如……”
一边说着,她
一边伸出手掌,做出下斩的动作。
“你现在手头还有几百青壮家丁,银钱也有,小妹这里也能拿出几百精锐相助,到时宁哥哥你快意恩仇,带着这些兵马杀进襄州城,把李培父子满门抄斩,顺手把徐铸这个大奸臣也给砍了!”
“然后呢?”宁策有些无语地望着对面俏生生的女子,心想不愧是将门之女,做事方法就是简单粗暴。
“然后还用说么?宁哥哥你带着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