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髡发男子唰的一声,抽出腰刀,对着时迁恶狠狠地喊了几句听不懂的话。
时迁有些惊恐地看着对方。
不知道对方想干啥。
这时,另一名身材矮胖的髡发男子也窜了上来,不过相比刚才那人,这人说的却是汉话,“大胆蟊贼,居然敢偷爷爷们的战马,还不赶紧把马交出来,爷爷尚可饶你一命!”
这人说罢,便大步上前,跟时迁撕扯起马匹的缰绳来。
原来这伙人是想讹诈时迁的马匹。
宁策顿时便站起身来!
谁知一旁的鲁智深动作更快,只见他抓起重达八十二斤的镔铁禅杖,怒吼一声,便冲了出去。
“哪来的番子,胆敢来讹洒家的马匹!且让你尝尝洒家禅杖的厉害!”
宁策等人急忙上前,而从院门外面,霎时间,也突然涌进了四十余人,皆是一样的打扮,髡发皮甲,手持长刀,看长相不是辽人,便是金人。
宁策手持铁棒,杨志提着朴刀,加上手持禅杖的鲁智深,挡在了时迁前面。
这时,从院子外面,缓缓走进三人。
最前面那人,衣衫打扮与汉人无异,年约四十余岁,三缕长须,一身锦袍,看上去便像个儒生一般,不过其举手投足,极有
气势,一看便是那种经常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另一人却是个少年,站在那儒生身后左侧,此人身材极为雄伟,手持一杆镔铁钢枪,身披玄色重甲,腰间还挎着一般短刀。
这少年眼光漠然,脸上神色极为高傲,冷冷地看着宁策等人。
还有个身材高瘦的汉家男子,站在最后,此人年约三十余岁,脸色沉稳,手持一根朱缨长枪。
长得像个庄稼汉一般。
不过吸引宁策的,却是他后背背着的那柄长弓,这柄长弓一看就不是凡品,弓身修长,仿佛一件优美的工艺品。
高瘦男子看着宁策等人,脸上不禁也闪过一丝异色。
宁策心中暗自叫苦,心想这支兵马,不是金人便是辽人,却不知为何,来到大宋,然后被自己给碰上了。
这些士卒一看都是身经百战之辈,眼神凶狠,气质剽悍,再加上他们人多,一看就不好对付。
此外,那个少年将领以及高瘦男子,看上去武功绝对也不弱。
宁策感觉,那少年气势惊人,绝不是一般的武将。
而那高瘦男子,只看他背着的弓矢,就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自己这边虽然有鲁智深和杨志两大高手可以抵敌两人,但剩下自己一
人,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这几十名手持长刀的悍卒。
锦袍儒生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打量着宁策等人。
虽然敌众我寡,但鲁智深却是凛然不惧,只见他又是大吼一声,手中禅杖重重往地上一顿,巨响过后,地面颤动,激起一阵烟尘!
“哪来的番子,想讹洒家的马匹,却要问问洒家的禅杖答应不答应!”
鲁智深乃水浒一百单八将里,武功最高的几位,尤其是步战功夫,稳居水浒好汉中前三。
他不但武艺精熟,更是力大无比,当初在相国寺倒拔垂杨柳,就是他的杰作。
鲁智深全力出手,这一下,顿时便镇住了对面的众人,便是那面色冷漠的高傲少年,此刻也不禁脸色一肃,首次露出郑重其事的神情。
眼看己方气势被对方所摄,那锦袍儒生眼珠转了转,便故作洒脱地哈哈一笑。
“伯颜,怎么回事?”他问道。
髡发男子急忙上前,拱手道:“大人,这几匹马分明便是咱们的,被他们偷了去!我向他们讨要,他们居然还敢动手!”
锦袍儒生看了一眼时迁以及他身后的马匹,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心中一时有些为难。
知道自
己手下想讹人家的马,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子。
伯颜以为时迁是孤身一人,没想到时迁后面居然会有鲁智深这样的猛人坐镇。
锦袍儒生暗自思量。
继续动手的话,己方虽然人多势众,可以稳胜对方。
但看对方展露的气势,己方便是能胜,只怕也要损失一些士卒。
只是就此罢休,以自己的身份来讲,却又丢了面子。
就在他两难之际,宁策却是爽朗一笑,拱手对锦袍儒生道:“这位先生,这只怕是误会吧?这十匹马是在下的坐骑,三日前在杭州买的,如何会是你们的马?还请先生明鉴。”
锦袍儒生想了想,当即就坡下驴,顺势打了个哈哈,干笑一声,“呵呵,这位公子一看便是尊贵之人,怎么会是偷马贼?
肯定是你认错了!伯嘉你且退下,莫要无礼!”
双方的首领既已开口言和,场中气氛,顿时便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