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裳这边才刚把府医捆了过来,田嬷嬷甚至还来不及将气撒在府医身上,季安章身边的小厮便匆匆来报。
“三姑娘,老爷请您走一趟!苏家那边又来人了!”
这么大的风雪也要赶来,生怕季府私下处置了苏姨娘!
季云裳没有办法,这事或早或晚都要有个了结!今日也无妨!
绮罗给季云裳带上斗篷,欲搀扶着往外走。
季云裳脚步一顿,低头问道:“田嬷嬷,你是否愿意跟我们走一趟?”
田嬷嬷看了看外面的风雪,有些退缩,但一想到自己惨死的女儿,心一横,回答道:“奴婢去!”
于是,绮罗搀扶着季云裳,季忘忧扶着田嬷嬷,四人跟着小厮来到了景明院。
幸而景明院的主屋还较为宽敞,可以容纳这么多人。
苏家人除了被关了一夜气得咬牙切齿的苏姨娘外,沈青宁、苏本康两口子也来了,苏雪见也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雪见已经知会三皇子殿下了!你们季府休想仗势欺人!若是不搬出些人物来,还真以为我们苏家好欺负呢!”沈青宁拄着拐杖,恶狠狠说道。
听到“三皇子”的名号,季安章的神色果然躲闪了一下,看向季云裳。
季云裳神色淡然,仿佛奚和光在她眼前只是跳梁小丑一般。
“父亲安心,云裳也修书一封请了江泠县主,相信江泠县主冰雪聪明,定能给此事一个合理的结论!”
听到“江泠县主”的名号,虽不及奚和光的皇子身份,但也是背靠国公府有着圣上亲封封号的县主,论目前身份尊贵二人还真能勉强打个平手。
苏姨娘坐在炭火旁瑟瑟发抖。
昨夜突然下了大雪,柴房自然没有炭火可以用,下人还算体恤,给她和乔伊一人扔了一床被褥,才勉强撑过这个漫长的冬夜。
众人等了一会,楚良水匆匆赶来,只向季安章问了好,苏家二老气得吹鼻子瞪眼。
他们自然纠不出错来,县主身份尊贵,为什么要给小小苏家行礼!
季云裳自然是没忘记糕点的事,招了招手,绮罗端着一盒糕点走了过来。
等了好一会奚和光也未到,季安章只得安排所有人落座,可到了江泠县主这却犯了难,江泠县主年纪不大但是身份尊贵,安排坐下座实在是不合适!
“本县主与云裳妹妹一块坐便好。”楚良水看出了季安章的犯难,笑着开口道。
楚良水今日来季府穿了一件皮草领口的袄子,光是从色泽便能看出是上品中的上品,光彩夺目吸引众人的目光。
苏雪见盯着瞧,牙都快咬碎了。
有了楚良水的话,季安章便安心了许多。
于是,季安章与苏本康坐上首,其余女眷依照年纪往下排序。
这样一来,季云裳就坐到了最后面。
“昨天夜里,事发突然,老身没听清!今日重新再说说老身这娇弱的闺女犯了些什么事来!”虽然沈青宁坐在一旁,但仍率先开口,似乎是想给季府一个下马威。
“捉奸在床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季安章皱着眉头问道,京城确实有传言沈青宁是个不好惹的主。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季府专门找了个人来陷害娇奴!”沈青宁声音洪亮,像是手里有季府栽赃陷害的证据一般。
江泠县主悄悄道:“这老太还挺能开脱!”
季云裳赞同点头,现在先由季安章与沈青宁争辩,看一下季安章对苏姨娘的态度。
“把那戏子带上来!”季安章忍不了沈青宁这般耍赖,“季府怎么说也是家风清正的家族,怎么由你这般攀扯!你自己教的好女儿红杏出墙,却要在这指责季府的不是!”
沈青宁看见乔伊,神色错愕,但还是强壮淡定继续说道:“老身都不认识这人,你季府凭什么认定娇奴与他有染。”
“自己说!”季安章对乔伊这个奸夫能有什么好态度,昨晚若不是云裳劝着不要太早处置,怕是乔伊都已经到阎王那报道了!
乔伊抬起头,把散乱的头发往后撇,跪着走到沈青宁面前到:“夫人,您当真不认识乔伊?”
沈青宁明显慌乱了一下,有些嫌恶开口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刺头!季府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去老身闺女屋里为非作歹!若是你及时告诉内情,老身还能保住你一条性命!”
这话里带着威胁。
她怎么会知道乔伊根本不吃这一套。
乔伊自顾自唱了起来,手里还比划着动作:“青梅竹马两无猜,朝夕相伴情似海。今朝一别各天涯,心如刀割泪满腮。”
沈青宁倒是坐得住,谁知苏姨娘却突然崩溃道。
“我认!我认还不行吗!你别唱了!”
沈青宁恨铁不成钢,刚要说什么,苏姨娘爬到季安章面前,颤颤巍巍说道:“老爷,请你相信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