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季云裳旁边的秦琼华眼尖,发现了苏雪见佩戴的珍珠耳环,笑着打趣道:“雪见姑娘真有眼光,这可是南海珍珠耳环!果然还是美人与珍珠更配,不似我带上珍珠,像海边渔村里的村姑!”
这句话惹得众人发笑,也将目光投向苏雪见耳朵上的耳环。
她们见过的好东西不再少数,怎会不知这耳环的来历,暗中打趣秦方好也是趣人,竟也好意思把这种品质的玩意拿来送人!
陈氏是个藏不住事的直脾气,“噗嗤”一声直接笑出了声,眼中揶揄的意味完全藏不住。
此时苏雪见看见了秦琼华的耳朵上也带着珍珠耳环,虽款式不同,但颜色纯净,形状圆润,还能隐约倒映出人影。
有对比就有了差距,纵使是再没见过世面的苏雪见,耳根也染上一抹红,只恨自己为何想要显摆特意带了秦方好给的耳环。
本想装一把让所有人都瞧得起自己,却没想到捉鸡不成蚀把米,变成了众人的笑柄!
突然,季云裳开始咳嗽,惹得秦老夫人赶紧关怀。
“我的裳儿怎突然咳成这样,可是吃点心吃急了噎着嗓子不舒服?”
季云裳接过绮罗递过来的面纱,慢慢说道:“裳儿昨日落水不慎染了风寒,实在怕将病气过给各位长辈,还是带上面纱的好。”
“为何落水?”季老夫人赶紧让丫鬟去小厨房煮一碗参汤。
季云裳转过头又咳了几声,没有回复。
众人将目光投向苏雪见。
苏雪见起初只是耳根染上红色,如今却涨红了双脸。众目睽睽之下,她该如何辩解?
幸好季云裳缓过气来,缓缓开口:“昨日雪见姐姐初来季府,云裳实在高兴便邀请雪见姐姐赏湖景,谁料云裳失足,不小心落了水。”
季云裳未往苏雪见的身上推,苏雪见却见众人瞧自己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瞬间心下了然,这些人早就知道,现在正联合起来把她当乐子逗呢!
季云裳在季府住了十四年从未失足落水,怎么苏雪见一来便落水了呢!
苏雪见总算明白季云裳说的“别人”是哪些人了。季府其余人是下人,苏雪见是客人是主子,哪里敢当着面嘲笑。可侯府可不一样,丝毫不惧她的身份,没明面说她已经是给了几分薄面了!
想到这里苏雪见红了眼眶,显得楚楚可怜。
“说起来还是我这老太婆的不是了,初次见雪见姑娘,竟忘了准备见面礼!”秦老夫人招呼丫鬟拿来一个红色绸缎匣子,里面装满了珠钗。
秦老夫人摆摆手,让丫鬟将匣子端到苏雪见面前。
“我上年纪了,不适合这些花哨的珠钗,这匣子里都是我年轻时的珍藏。今日见雪见姑娘便觉得投缘,你且选一个去吧!这些珠钗到了漂亮姑娘的头上,才不算埋没了呢!”
苏雪见定睛一看,这一匣子里全是好东西,里面宝石的档次,完全不输刚刚季云裳挑选的那一大箱子。
这一刻苏雪见起了攀比心,选了匣子里最大的那一支珠钗,向秦老夫人道了谢。
“戴上吧,”季云裳伸手帮苏雪见戴上珠钗,“成全外祖母一片心。”
随着外院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到了开席的时辰了。
秦岳峙被前来奉承的朝廷官员们灌了一杯又一杯烈酒,却依旧保持清醒,待季安章敬酒祝贺时,还有心思闲聊起来。
“安章兄,你家那事我是真过意不去!这杯酒,敬你!”秦岳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调戏江泠县主之事事发突然,圣上又临时召他出征,他实在是脱不开身。好在妻儿知礼数,前去季府助了阵。
季安章欲张嘴说些什么,却听小厮来报。
“侯爷!太傅大人来了!”
王太傅年近半百仍精神抖擞,步子稳健,进了前厅。
秦岳峙拱拱手道:“失陪。”随后大步向王太傅走去。
王太傅无架子,直拍秦岳峙肩膀赞扬道:“忠武侯未出证前,古兰人叫嚣得厉害,誓三个月踏平大奚!古兰人屡屡来犯,边疆百姓叫苦连天。忠武侯一出马,日便将事情平息了!”
秦岳峙红了脸,不知是经不起夸还是酒劲上来了。
“太傅大人还是太看得起秦某了,古兰人善逃逸,七日才让他们投降!”
惹得众人开怀大笑,直言古兰人是没骨气的。
王太傅前来除了捧秦岳峙的场,也是有别的目的的。
圣上病重,他非医者,实在无奈。
他任太傅一职二十余年,自是了解朝中动向。三皇子他未教导过,但据他调查,派遣三皇子的任务虽顺利完成,但处事方式不光明磊落,他瞧不上这样的人当君王!
他正在教导年幼的四皇子,自然是为了江山社稷考量,拉拢群臣站队四皇子。
王太傅到了季安章面前,碰了碰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