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起。
“墨夕。”田韫贞握住她的手，目光殷切。“你肯告诉我你的秘密，我一定不会说出去。可我还是很好奇，少郁原、桃垣洞一直是天下人追逐一探究竟的地方，为什么你和你的家人会要回去那里呢？你们，是什么人呢？”
墨夕的动作停了下来，连同周身的霞气也恍然静止似的。她低下头，轻声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忽然反握住田韫贞的手，郑重道：“韫贞，你刚才说你路过少郁原，虽只是路过，可这话也可别告诉别人的好。我听教中其他同门说，因为这些地方，惹出的是非可太多了。”
出乎墨夕意料，田韫贞了然似的点头：“我知道。据说教中从前就有个前辈去过桃垣洞，为此确实生了不少事。”
“你，你怎么知道？”
“是师父有一次醉酒糊涂，无意多说了几句。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我猜，好像是跟居英峰前峰主有关，貌似为了此事，教中曾闹出同门相斗。或许为此，那位前峰主才离开了望天教——墨夕，你也觉得很震惊是不是？要不是师父说漏嘴，我真不知道那位前辈会与桃垣洞有关。”
“啊，是啊……”
墨夕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不过是来陪田韫贞瞧瞧连霞兽，却还会发生别的事，说到毫不相关的话头上。
她现在的内心比她的神情还要震惊，脑海里浮现出在破林子里见裴云岫的事。裴云岫告诉她自己的秘密，嘱咐她绝不可以往外说。
“韫贞，这个事咱们也别说了吧。”墨夕拉起她。周围的霞气四散开去。
“也是，师父那些嘴话着三不着两，也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我要真大嘴巴，可有我受的！”田韫贞自嘲地笑笑，率先往回走去。“哎呀，咱们都说了些什么呀。天晚了，真该回去了！”
走着走着，她跑了起来。
“韫贞！”墨夕追着，决定问完她最后一个问题。“别的不说，能告诉我你后来怎么来的东寰吗？”
田韫贞的脚步没有停。
“也没什么。田大叔一直没有把我卖出去。后来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修士界都在找寻的人，那人似乎姓张。他抓住张大侠不放，结果反被张大侠失手杀了，我就得了自由。我逃离了那群伙伴，四处漂泊，然后模模糊糊来到登天楼，在一个酒家打杂……有一次外出在树林里被师父救了后，我就决定当一个修士。我决定要来好一点的门派，然后我就来了望天教。”
墨夕停下脚步，不禁松一口气。
田韫贞也停了下来，回头向她招手。
“墨夕，我什么都告诉你啦！答应我，除了你，谁都不会再知道我的事，好不好？”田韫贞似是浑身轻松，“包括我是纯阴之体。也许柳师姐通过把脉已经知道，师父也已经知道，连霞峰上也有闲言碎语……但我们可不可以就当不知道，好好修行？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吧？”
墨夕跑到她身边，勾起她的小指。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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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十月初九｜清晨｜连霞峰
清晨小雨。不久，雨过初晴。
日出，连霞峰顶，霞景甚是清丽。
舒怀谦已将田韫贞接下来三月要完成的任务罗列完毕，也不多，将剑法练熟，破除一些幻术，再试着布境。又点明一遍后，他对田韫贞道：“还有不明白的吗？”
“……有一个问题。”
“什么？”
“师父，我什么时候去连霞兽那儿修炼？”
舒怀谦有些意外。
“对你来说，不必要。”
“……哦。”
他意外她不继续追问，可既不追问，也不必多做解释。舒怀谦只嘱咐：“前几日你私自修炼功法，我不再说了。记住，千万，不要再擅自做些危险的事。”
田韫贞抬头，望见他关切的眼神。他似乎想拍拍她的头，又把手收了回去。
“那几日没来找你，差点让你遇险，实在是我的过失。”他说，“之前是关心则乱，对你，也是对我自己。你不要怪我。”
田韫贞低下头。
“也罢。”舒怀谦淡淡一笑，再次点着几幅画卷：“好了，这些都做练习用，念动咒语便可进入境中。破除幻境则全靠你自己，你理当可以。可别让我出关后在这现实里找不着人。”
“……是。”
田韫贞忽然感到眉心触着了指尖。融融灵气注入，顺着筋脉逐渐贯通全身。指尖离去后，她感到脑中清明了很多，精神也好了不少。
“好好修炼。”舒怀谦说完，便转身进入洞府。
结界布下后，田韫贞在这儿站了一阵，随后走向附近的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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