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需要她长期研习，只消每日练一些，自然会积少成多。”
“既然不是一朝一夕，又何必急于现在就开始？放放罢！”
宋源寻道：“严老前辈醒了？”墨夕听闻便放下手中之物，兴奋地迎上去，却被奇奇怪怪的书架挡住了去路。正苦恼如何过去，严雳和钟复恒已经出现在她视线里。见了她，二人神色都异常严肃。
“今天的功法都练完了？《封尘》心法都会了？”
严雳质问着将一柄新剑丢过来，墨夕连忙接住，惭愧地摇头。
“回去把剑法重新练一遍，心法记不完不用休息！源寻，带她出去。”他的眼神甚是凌厉。
宋源寻望了钟复恒一眼，钟复恒点点头：“去吧，教教她这里怎么走。”
墨夕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上。经过他们身边时，钟复恒问她：“读了半天书，有没有读出点什么来？”
墨夕挠挠头：“我只看了几行字，感觉讲的也是炼气之法，但又跟寻常炼气很不一样……可能我实在看不太懂。”
严雳道：“好了，这功法现在跟你没关系，回去。”
墨夕立刻住嘴。走在她前面的宋源寻很为难，他到底是带墨夕出去，还是带她认这里路？
他索性转身拱手直言道：“严总师，教主，还是将事情说明白了好。”
严雳目光凛凛看向他，眉心几乎拧出一道沟壑。钟复恒也拱手：“您是教中元老，我本不该干涉您传授之事，但‘金字盟’为重，诚信当前，墨夕的事绝不仅仅是您师徒俩的事，整个望天教、四大派都会关心。”
严雳沉声道：“不用了，我们师徒受不起。”
“何必这样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对她也是有益无害，我不明白您如此介怀是为何。”
“有益无害？”严雳一字一字重重反问，背过身去不言语。钟复恒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立刻道：“墨夕，终归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您总是清楚的。”严雳仍是不语。
见这般僵持，这时宋源寻接过道：“弟子有一个想法，不如让墨师妹先试一个月，每日就只花一个时辰在这功法上，先看懂，再背熟，再试着修炼，如果实在不懂或是有所不顺，那就暂停，往后再说。严总师看这样行不行？”
严雳仍旧什么都没说。宋源寻只好问墨夕：“墨师妹，还是你本人的意愿最要紧。”墨夕纠结了一会儿，走上前小心地跟严雳说着话，钟复恒与宋源寻见此便走远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墨夕道：“不如就按宋师兄说的。”他们看不见严雳的神情，只见他转身离去，墨夕跟在身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
钟复恒手指着宋源寻，半晌才道：“你本不该说那些，有什么用呢？无非是拖着罢了！信约立在全天下面前，如果一个月后严总师和墨夕不答应，望天教颜面何存？”
他狠狠叹气，背过身道：“不要忘了，没有灵笼之力，桃垣洞进入无望，你黄前辈的怪疾也就再没希望了。”
宋源寻也有几分忧愁之色，但仍道：“师父不要着急。墨师妹天资聪颖，对于修行本身就充满了兴趣。刚才在这儿，我分明见她读得入迷，双目炯炯有神，想来心里是愿意修炼的。只不过她一听金字盟，感到了很大压力吧。”
他接着又道：“墨师妹虽然体质比常人好上许多，眼下身体也并无异样，但有前车之鉴，被重灵之魂附身终归还是有风险，这点她和严老前辈不会不知道。先试上一个月，如果能适应，那当然于她于望天教而言，都是好事；如果修炼出现了问题，那就得及时停止，免得她受了伤害。这一点想必另外三派也能理解，毕竟她本人不是重灵啊。”
见钟复恒神色缓和下来，宋源寻也安心不少：“容弟子再多一句嘴，您刚才只想到了信约，而严老前辈只想到这功法的危险。其实他也不过是担心墨夕的安危罢了。”
钟复恒回过身往回走。宋源寻跟在后面，忽然听他叹道：“源寻，你说的是，师父满脑子都是信约和你黄前辈了，一味觉得墨夕没有问题，却疏忽得忘了那风险，得亏你提醒我。”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又逐渐沉下来：“可你说严总师只是担心安危，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你要知道，若不是这次墨夕体内的封印松开，没人会去注意有个重灵之魂在她身上，可我听说严总师、陈远闻夫妇和袁澈之前是知道这回事的。这么大的事他们从前一直没有提起，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瞒呢？”
宋源寻没有回答。
今日他刚历练回来，也是刚知道这些事。与他一向同行的陆景是陈远闻的徒弟，他们平日无话不谈，他却也从未提起过这些。
他不禁想，陆景知道这回事吗？沈聆霂又知道吗？
“全教上下，五峰之中居英峰也罢，其他的只有苍云峰如自立门户一般，这你也是看在眼里的。那里的师人整日于洞府修行研习，陈远闻和杜若看上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