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轮,墨夕!助试弟子:沈聆霂!”
墨夕飞向广场,才觉观台上的声势浩大。顿时明白人多的缘由了——大家大约都是奔着这位沈姑娘而来的。沈聆霂从前一直跟随父母做事,与教中弟子无一不熟识,来往和气,然而同他们一起历练的机会却很少。这回要在拜师礼上做助试弟子,这个消息早就传开了,众人都想一睹其武风,看看教主的遗女是否有其父母的风采。
期待之声不绝于耳:“沈教主和孟前辈可都得过登天试的状元,她肯定不差的吧?”
“她本来也是要去上一次登天试的,只可惜被罚了,害得我们也没见着。”
“那这次总算能见着了啊,虽然是新弟子拜师礼,但好歹有胜于无啊!”
“瞧瞧,果然身姿样貌皆不凡,要是能再近点看就好了。”
也不乏同情之声:“不过说起来,她刚刚丧父,母亲也早逝,也是可怜。”
“听说她往后也不住龙首峰了,以往的房间都要改建,往后见她可要方便许多。”
“可不是么,如今孑然一身,天女只好‘下凡’了。”
墨夕也不由好奇,想见见这万众瞩目的沈聆霂是何许人也。她掠过最前方的弟子们时,突然看到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我在居英峰瀑布下见过的女孩吗?”只见周围的弟子无一不着蓝衣白带的弟子服,唯独那女孩穿着青衫裙子,头发也不是那天为了习武而编成的一股辫子,而是碧簪插着百花分肖,好似弱柳一般,不像是教中弟子,反而像富人家中的大小姐。
正好奇着,脚已落地,眼前弱柳忽成清兰。沈聆霂已向她行过礼,墨夕心中也是一阵惊叹,难怪众人都想看沈聆霂。见这朝露水仙般的少女,墨夕不禁偷偷看了看自己,虽然为了今天拜师礼她把身上衣服洗过了,但总觉得仿佛又沾了一身尘土;再看对方清清冷冷,她忽觉此人离自己又远了些。等听到铜锣声响起,墨夕突然回过神,见沈聆霂正端端地瞧着自己,忽然一点也不胆怯了。虽然墨夕同田韫贞一样也是以防守为主,但招招拆分得恰到好处。沈聆霂也渐入佳境,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来。
一招过后,二人从空中互相弹开,一道使出的是望天剑诀基础四式之一“攻玉诀”,以攻为主的一路剑法,剑气凝成一股,如抗玉石般直冲一处。随着口诀念起,灵气结成的光幕互相靠近,电光石火般破开,一大片灵气向四周扩散,令围观弟子纷纷向后退去以避开余威,同时一阵惊叹。
田韫贞满是欣羨的神情,不知何时夏阕打着哈欠从空中飞来,一眼望见她便飞来。观战一阵后不由惊叹:“你说这个墨夕真是山下小村子里的?怎么这么厉害,刚刚使出的剑法竟然能匹敌沈姑娘?”
田韫贞才知道夏阕的突然出现,招呼之余,并未多言。他旁边弟子对他的到来有些不满,但回道:“是厉害,当下其实还不及,沈姑娘也是收了手的,但是以后一定不能小觑她……”
田韫贞也越看越奇。场上,二人将近使完一半的路数。灵气带起的风吹得人群越来越往后退,沙石糊在眼中。等能看清一点时,锣已经敲起。沈聆霂和墨夕满足而又略带遗憾地收回招式,任灵气慢慢散开,落地后默契般朝对方莞尔一笑,这会儿墨夕已全然不觉得沈聆霂似开始时那般清冷了。
看台上,望着陈远闻惊叹的神情,钟复恒笑道:“陈师弟不爱其他的功法,只力求将望天剑诀钻研得更透彻,是这剑法最强之人了,依你看,这两个孩子使得如何?”
一向淡然的陈远闻毫不吝啬赞赏之情:“只年纪轻轻便使到这般,同门弟子多有不及,连我年轻的时候恐怕都不及。”
“哈哈,你这话也太谦虚了。”钟复恒道:“不过说回来,沈郁的确是管教有方,我听说聆霂学的功法最是广博,本以为多了易杂,没想到这门剑法也不曾落下。再说这墨夕,到居英峰也才一月?”
韩匀笑道:“她二十天就将《望天剑诀》尽数学完了。”
师人们哗然:“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快!”
“难不成沈教主刚去世,便投了这个新胎?”
众人忍不住笑起来:“这么说来,咱们沈教主跟天人似的,地府也要给几分面子,让他穿越投胎了啊!”
人群弥漫着欢笑的气息,连严雳也流露了淡淡笑意,陈远闻也并不意外,墨夕的灵根他们早已探过:“天可怜见,看来能与之比肩的天才,还是有的。”
……………………
新人弟子纷纷来到南面看台。陆景、宋源寻、柳素安和陈轩璃也先后赶到那附近。
弟子们纷纷呈上写有预想好师人名字的木牒,师人同意了,便皆大欢喜;不同意的,便是其余师人热闹的言语之争。
心照不宣地,没有人去问候墨夕,她是已在严雳跟前磕过头,得了师父许可后,便跑去了田韫贞身边。
为最多师人争执的,是另两个单灵根新弟子。霍濂之自己站在一旁看着木牒,上面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