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言隐隐滚动了下喉结,手心发痒。
突然很想吻她。
他环住时漫的腰。
楼下传来小孩儿吵闹的声音,时漫把着栏杆往下看,看不见小孩,只看见几束火星子上下起伏。
“想玩?”许京言说。
时漫若有所思,然后点了下头:“想,但是我们没买吧。”
许京言拉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声音沉静里带了一丝霸道:“那就去抢。”
时漫有些不可思议:“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等到楼下,那群玩仙女棒的小孩儿早就回家了,许京言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束来,放到她手里:“玩吧,今天也当一回肆无忌惮的小孩。”
“哪来的?”
“超市里买的,”许京言说,“放心,不是抢的。”
“……就知道。”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趁自己不注意把这东西放进去的?
时漫拆了几根出来攥在手里,许京言把火给她点上。
引信被火点燃,火星从一点向四周喷射,绽成很多点,流星一样迸射,火色在空中飞舞跳跃,圈出一片片光彩,而后逐渐消逝在茫茫夜色里。
手里的仙女棒燃尽了,光亮消失了,但是他还在那里。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他永远都在那里。
就像他说过的。
会一直都在。
新年临近,空中各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烟花声。
许京言握住时漫冰凉的手,说:“回家吧。”
“好。”
回到家,电视上正在倒计时。
“十,九……三,二,一!”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过年好!”
窗外的轰隆声更响了些,新的一年在热烈中如期而至。
她和他互相祝贺。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时漫从酒柜里翻出来一瓶红酒,敲了下瓶子,对许京言说:“要不要喝点儿?这酒我放在这里好几年了,都没机会喝。”
许京言说:“可以。”
没找到高脚杯,时漫就随便拿了俩玻璃杯,俩人一边看春晚一边喝。
时漫最近半年没少喝酒,酒量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喝两口就上头。
她红着脸喝下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拿过酒瓶继续往里倒,一边倒一边嘟囔:“这春晚上的小品一点儿都不好笑,怎么能演成这样,还不如我上去演……”
许京言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总是敛着一丝笑意。
说话间杯子里酒倒了一半,时漫把酒瓶放下,突然直勾勾盯着许京言,眼皮有些沉下去,睫毛的阴影打在浅红的脸颊上,像是醉了。
她说:“你怎么这次不说让我少喝点了?”
许京言被她问得一怔,只说:“今天高兴,可以多喝一点。”
“哦……”
诚如许京言所想,时漫喝到最后又变成了那副耍巧的小孩模样。
她蜷缩在沙发一隅,抱着酒瓶,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上。
他轻轻地从她怀里拿过酒瓶放到一边,她猛地睁开眼睛,望向他的眼神有些许的迷离。
半晌,她扬起嘴角,口中慢吞吞吐出几个字:“谢谢你,今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他被她的话触动,坐得离她更近了些,嘴唇向她耳边贴,低沉的嗓音留下轻轻的三个字:“我也是。”
时漫轻笑了一声,抬手抱住许京言,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留下了一个吻。
许京言猛地一震,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轰然断裂,反手将时漫困在沙发上。
他才一俯身,时漫就抬手推他,迷迷糊糊地说:“别在这里。”
于是他起身,动作轻快地将人从从沙发上捞了起来。
他抱着她,走了几步,问:“哪间是卧室?”
时漫头靠着许京言的剧烈起伏的胸膛,睁开眼睛,迷迷瞪瞪指了一下方位。
他轻轻放她在床上,先是吻住她的唇,酒精相缠绕出丝丝浓烈,温度也在骤然之间被点燃。
窗外还有火光乍现,一明一暗之间,她看见他情深欲重的双眸,映着自己的身影。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动作轻柔克制。
水波潋滟下,她听见耳畔回响起他略急促的呼吸和有些发颤的低沉嗓音,清冷却饱含风情。
“今天没有准备,不做到最后。”
半晌,她才迷迷糊糊地回:“没关系,可以做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