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白开水。
他仰头喝的那一下，忽然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既视感。
广告片似的。
一阵咳嗽声传进时漫的耳朵里。
那频率，那力道，一听就知道是故意的。
时漫扭过头去，果不其然。
是孔靖。
他看着时漫和许京言，满脸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虽然他也并没有想藏。
时漫：“……”
懒得搭理他。
俞澄端着一盒泡面站在孔靖边上，有点儿嫌弃地吐槽：“你干嘛呢？笑这么猥琐。”
孔靖撇嘴，一脸洋洋得意：“男欢女爱，你不懂。”
俞澄被嘴里的泡面噎了一口，瞪圆了眼睛看着孔靖：“你说什么？”
俞澄以一种难以置信却又不言而喻的表情看向时漫，时漫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歪了。
“……”
懒得搭理他们俩。
摄影组一早就开始安置器材，今天的天气和昨天的不太一样，光线不一样了，所以有很多地方需要调整。
王子华穿梭在几个摄影机之间，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确认镜头的位置。
就连时漫都有点儿佩服他这职业素养。
“导演你再看看，现在这个角度怎么样？”王子华冲着时漫喊。
“好，我看看啊。”时漫跑到监视器前，仔细检查，“王老师，我觉得再往右边儿来点儿合适。”
“右边儿？成。来，哥儿几个，一块来往右边移一下，哎哎哎，那边录音的哥们儿别光站着啊，过来搭把手。”
现场一派热络，孔靖又飘回时漫的身边。
“漫姐，我都看见了。”
时漫盯着监视器，根本不看他：“看见什么了？”
孔靖贼兮兮地说：“看见你和许京言啊，昨天晚上，你们俩……”
时漫怔了怔，僵直了脖子回过头去，直勾勾地盯着他。
孔靖欠欠儿地做了个抱住自己的动作，表情十分卖力地演绎着什么叫“你侬我侬”。
“……”时漫把头转了回去。
“你们俩行啊，够野的……”
“……没有。”
“我才不信，”孔靖扬了扬下巴，“你们俩肯定那啥了……”
“孔靖。”时漫冷冷地叫了一声。
孔靖：“到！”
“你是不是有病啊？不仅是偷窥狂，还思想不健康。”
“我不是偷窥！”孔靖急忙否认，“我那是夜里刚好起来撒尿，谁知道就看见了这么了不得的东西。”
说完，他贱兮兮地笑了两声。
时漫转过头去不搭理他，他有点儿受伤，丧了吧唧的，也就不再说了。
“漫姐，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就开个玩笑。”
时漫灭灭地瞥了他一眼。
“漫姐，真错了……”
时漫郑重警告：“少说话，多做事。”
“知道了，知道了！”孔靖敬了个礼，转头去干活了。
隔着人群的空隙，时漫默默地望了许京言一眼。
他站在角落里，静如一颗冷松，柔和的光线铺在立体的五官上，透着生人勿近的美。
大约是察觉到一束不寻常的目光，许京言也注意到了时漫。
时漫顿时有些心虚，下意识目光乱飘，最后飘回到许京言身上，再次和他隔空四目相对。
他忽然嘴角微扬，冲她笑了笑。
时漫也冲他笑了笑。
阳光和煦。
剧组一直拍到下午才收工。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东西都安置好，所有人累倒在大巴车上。
许京言也不例外，整个人一脸倦态。
出这种外景真不是人受的。
从头到脚元气大伤。
时漫对许京言说：“你说你这是何必，本来没有你的戏份，非得跟着来，累死了吧。”
许京言没说话，盯着时漫看。
时漫：“？我脸上有东西。”
许京言摇摇头。
“那你看我干什么？”
许京言瞅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空位，示意时漫坐下。
时漫坐下之后，许京言伏在时漫耳边低语：“我很高兴。”
时漫微怔，低下了头，脸悄悄红了。
“导演，这次回去真得给我们放两天假。”王子华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还不忘和时漫掰扯放假的事儿。
“行。”时漫笑了笑，“大家都辛苦了。”
听到放假的王子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两秒钟后陷入沉沉的睡眠。
往回开了一段路，天开始下起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