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远比露出来要好得多。
可那毕竟是饮鸩止渴。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见过她爸爸一面,不是个穷凶极恶的大坏蛋,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人。”赵欣雨的眼里闪着泪光,有些愤愤,“年轻的时候就没疼过时漫,后来时漫十几岁的时候,他又跟一个女人跑了,抛弃妻女,怎么不算是个人渣。他凭什么回来找时漫,他凭什么认为被他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会原谅他?!”
闻言,另外两人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许京言默不作声,放在腿上的手却默默收紧。
赵欣雨抬起头来:“你是在哪看见他的?时漫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许京言轻轻摇头,似乎在思考,“我不会再让他见到她。”
剪辑室。
几个人围坐在电脑前看粗剪的片子,过完一遍之后,没有人说话,陷入莫名的安静。
末了还是时漫先开口:“我觉得确实是有点问题,人物逻辑上不太对,改一下吧。”
负责粗剪的剪辑师丁鑫吸了口烟,歪了歪已经僵硬的脖子,说:“那就改改顺序,总不能真的重拍吧。”
“嗯,我看行。”时漫说。
丁鑫吐出一口烟气,把烟头掐碎,重新埋头到电脑前面。
“辛苦你了,丁老师。”时漫说。
“不辛苦,”丁鑫倒是坦然,“挣得不就是这个钱么。”
一旁的孔靖早就熬不住了,伸了个懒腰,自告奋勇要去给大家买夜宵。
没过一会儿他就提了两手夜宵回来,看见时漫蹲坐在剪辑室外面。
“漫姐,在外面干嘛啊?”
“出来透会气,”时漫说,“我在那盯着影响丁鑫的效率。”
“吃宵夜不?”孔靖问。
“好,正好饿了。”时漫伸手过去拿孔靖手里的夜宵。
孔靖把手倒出来,将一份夜宵塞给时漫:“这份是给你的。”
时漫疑惑:“不都一样?”
孔靖笑笑:“不一样,你这份有家的味道。”
说完,他进了剪辑室给其他人分夜宵。
时漫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开包装袋,看见里面是一份带汤的馄饨。
和之前吃的不太一样,这份馄饨是装在非一次性塑料饭盒里的。
她没多想,只见孔靖端着手里的饭也出来了,在她旁边坐下。
孔靖手里的是炸鸡汉堡。
“真不健康。”时漫忍不住说。
“就这点乐趣了,”孔靖耸耸肩,咬了一大口,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漫姐,你怎么不吃?”
他好像十分期待着她吃下去。
时漫觉得他今天有点古怪,瞥了他一眼,随即往嘴里塞下了一个大馄饨。
咀嚼了几下,她忽然顿住,神色微变。
一股已经生锈的遥远味道重新刺入脑海当中。
掀起经久的过去。
鲜肉和虾仁突然变成苦涩的味道,堵塞了每一个能透气的穴口。
她木然地盯着剩下的馄饨,强逼着自己生生地吞下了嘴里的食物。
每一次的咀嚼和吞咽都犹如钉子划破皮肤。
生疼,撕裂。
孔靖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了,漫姐,不好吃?”
时漫转过头,圆润的眸子里顿时猩红点点,语气很厉:“这是哪来的?”
“额……”孔靖支支吾吾的,清了清嗓子,“就……漫姐,到底怎么了?”
时漫一字一顿:“我在问你,这是在哪来的?”
孔靖有点慌张,说了实话:“是……别人给的,他说这是你最爱吃的馄饨,拜托我把这个带给你,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果然……”时漫冷冷地笑。
这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时漫起身,拎着饭盒走到垃圾桶旁边,连汤带水,全扔了。
孔靖站起来,突然有点儿害怕:“漫姐,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时漫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怎么。”
随后回到剪辑室。
有些冷漠。
夜晚下起雨。
雨势不小,天气预报显示可能要持续一整晚。
许京言给时漫发消息、打电话,她都没有回,于是决定去她房间找她。
他站在时漫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又敲了几下。
还是没动静。
隔壁房间传来开门声。
副导演俞澄在房间里往外探了个头。
和许京言对视上,心震了下。
“……”俞澄尴尬地站在门口,退也不是,出也不是,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