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发了会呆,连宋女士给她送牛奶都没听见。
“倾倾?”
季倾回过神,“妈?”
“想什么呢?”宋女士把牛奶端在她书桌前,坐在床上。
“顾熙宁……他真要转来吗?季倾喝了口问道。
“嗯,具体还得过几天,他转来会和你一个班。”宋娴顿了顿,又说“你快成年了,你爸会让你回公司实习。他过几天会来看你。”
季倾没说话。
宋娴看出她的不愿意,轻抚她的肩膀:“没关系,不愿意就不去,你身后有我们。”
季倾应下,等妈妈走后,她看着牛奶,叹了口气。
喝完牛奶,她继续算题,换了几种方法都不对。她不由得有些生气。顾熙宁理化好,小时候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都得过奖。他要是转来了,还可以辅导她。她又觉得不服气,很不服气。
从小到大,两人明里暗里争过不少东西。大到某比赛证书,小到沙滩一只螃蟹。季倾争不过就抢,抢不过就哭,哭是个好事。
因为她一哭,大人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是顾熙宁的错。
大一点了,顾熙宁就不惯着她了。一看到这情况,顾熙宁就麻溜地提起铲子,装好战利品,熟练的领起小水桶就跑了……
季倾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随后放声大哭。顾熙宁躲在礁石后面连脑袋也不抬一下,由此可见对这种情况他排练了多少遍。
季倾哭也不能白哭啊,她就拽着宋娴的衣角让她带着自己去吃好吃的。宋娴抱着她往回走,季倾发现顾熙宁探出脑袋张望着,被宁珞领着耳朵跟在后面。
季倾朝顾熙宁吐舌头,上一秒嚎啕大哭,下一秒头也不回。丝毫不顾他的感受。
顾熙宁气的直咬牙,他不明白他怎么有个祖宗发小。
想着想着,季倾就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她想翻个身,诶?不对啊。她模模糊糊地睁眼,人还趴桌上,灯还开着。她坐久了,腿有点麻。她揉了揉腿,关上灯又睡了一会儿。
季倾是被闹钟吵醒的。她起床气很严重,听到闹钟响了,她直接把闹钟扔下去。她在床上躺着三分钟,才打着哈欠下楼。
季家兄弟俩不敢叫她起床,两人求生欲超强,活着不好吗?
季喻看了她一眼,问她:“姐,熙宁哥什么时候来?”
季倾反问:“怎么,你很想让他来?”
季喻随口应付,被季安捂住嘴。
季倾一笑,手做了抹脖杀的动作。季喻闭嘴了。
季倾只是吓唬他,没想揍他。他可是她的宝贝弟弟,她怎么可能揍他呢?宠她都来不及呢?好吧。只有季喻傻乎乎地以为他姐不爱他了。
季倾和季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随妈。眼中戾气看着就不好惹。季喻随爹,长着一张笑唇,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跟月牙似得。性格也随爹,是个佛系boy。
季喻在家是最小的,季倾和季安都宠他,却不惯着他。
妈妈工作忙,以前由外婆带着三人,三人都不是省心的料。外婆做好饭,姐弟三人在院子里玩泥巴。外婆时常追着这个,吆喝那个。逮着这个喂一口,揪着那个喂一口。
小时候,季倾跟着顾熙宁惹事,季家兄弟二人就协助他俩。自然而然,兄弟二人还是会保护自己的。
后来,季家姐弟三人跟着宋娴来到江城。只有逢年过节,寒暑假会回溪城看望外婆和顾熙宁。
季倾和顾熙宁不在一起了,也很少再打架了。虽然性格还是不好,但她喜欢用冷漠来遮挡心里的火焰。
她冷漠的性格,让她一直是独来独往。女生都不敢和她玩,偶尔会有人找她问题,季倾都是尽量耐着性子讲。越来越多的人问题,季倾有些懵,她又不是老师,问她干什么。
有一次会回溪城,顾熙宁调侃她情商低,季倾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顾熙宁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也是,这么多年,他不习惯也早就习惯了。
“姐?”季喻摇了摇她的肩。
季倾噎到了,猛地灌下半杯牛奶。
“姐,刚才熙宁哥说下个星期来诶。”季喻兴奋地脸上都藏不住,语气里都是兴奋。
季倾暗暗地想:你这么兴奋干嘛?又不是来找你的。干脆你们过日子得了。
“哦。”季倾并不在意。好像根本不关她的事。听听,这是一个发小该说的话吗?
“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去学校吧。”她有个屁的事。她只是不想听她弟吹顾熙宁的彩虹屁。
季倾看时间还早她一个人慢悠悠地晃出巷子。早餐铺已经有人忙活起来了。
她走到巷子口,一片银杏叶掉在她手心上。她拿起叶子瞧了瞧,抬头望向头顶的老银杏树。
听巷子的老人说,这颗银杏树在他们小时候就有了,据说是八路军路过时种下的。这颗老银杏树伴随几代人长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