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前世沈皎皎年仅十五便死于非命，而她的兰儿出生，都是她死以后的事了。
她究竟是从何得知。
“沈明珠，你杀谁我不管，但你若害我，我必叫你死的比上一辈子还要难看。”
“还有，沈皎皎已死，我也不是你妹妹，你最好记在心里。”
肩膀上的手紧了紧，一点都不疼，沈明珠识趣的颔首低眉。
被他人所替，沈皎皎，这就是你最大的报应！
两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香炉青烟徐徐上升，打散在海棠闲散的花瓣间。
沈皎皎的死，是沈明珠重生之后的第一步棋子，千想万想，都想不出竟会被人所替代。
“你……叫什么名字？”
沈明珠不敢直视那双眼睛，纵然她不是沈皎皎，亦然畏惧沈皎皎从前之可怕，不由心生惧意。
“沈落。”
说着，她揉了揉太阳穴，头部的疼痛震的人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求死的心，心口烦躁无比。
金袖之下，她紧攥着的金钗直直钻入手心，一滩鲜血犹暗夜齐盛的红月季，点点滴滴浸湿一身华贵。
“你也……叫沈落？”
沈明珠不易可查的皱着眉宇，她前世倒是听那人经常提起这个名字，然此人非亲非故，也不应是那人口中的人。
此人气势逼人、脑子清晰，比沈皎皎那个蠢货相比，倒是个聪明的。
倘若一旦将其利用，一定会是最好的武器。
“出去。”
压抑心口的疼痛，沈落的声音也带上几分暗哑。
立即，沈明珠识趣站起身，扭头合上了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切来日方长。
菊园的海棠花惨败，见我犹怜的惹人心疼，沈落小脸褪去了红润，苍白的脸色可怕的吓人。
卧着榻侧身，全身蜷缩卷成了小小的一团，躬曲的后背隐隐发颤，青筋暴起的手捂住太阳穴，试着褪去这折磨人的酷刑。
迷糊了半刻，眼皮底下的水汽不值钱的打湿青丝。
楼亭高阁，无边细雨兜转，珠帘翠幕，青烟浩荡。
一觉沉痛，沈落睡醒已是晚上，春露焦急的在站在床边，见姑娘醒来，高兴地忘了原身的所作所为。
激动的抹了抹几滴泪珠，捂着姑娘的手，半蹲着床边：
“姑娘可吓死我了，我都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见不到姑娘了！姑娘突然发高烧，若不说胡大夫还未曾走远，姑娘……姑娘都可能熬不过今夜了。”
“好了，别哭了。”
撑起弱柳扶风的身子，沈落安抚性的摸了摸小孩的头发，蓦地手不动，从头发落在小孩的额头。
瞬间黑脸：“谁打的？”
春露急忙退身，低下头，偷瞄了一眼，沈落正一眼不眨的盯着她，似是等待她的后续。
小女孩头部好大一顶鼓包，额头也有，昨夜分明好好的，今夜就是这般了。
士可杀不可辱，她好歹是沈皎皎名义中的侍婢，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没事的姑娘，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柱子。”
“哦？你倒是可以重新演示，是怎么样个撞法？”
“我……”
咬紧唇瓣，鲜血冒生在空腔之中蔓延，春露扑通一声下跪，喊声痛苦：
“求姑娘不要赶走女婢！”
“到底怎么了？”
沈落从不是有耐心的，无可奈何的扶了扶额，等待春露的话。
“方才女婢去取药，三姨娘却偏说二姑娘完好无损，无需这般金贵的药，便与三姨娘起了争执，三姨娘……三姨娘要赶走女婢！”
“姑娘不要赶走奴婢，女婢现如今除了沈府真的无处可去了！”
春露讲的声泪俱下，她自小被买入沈府，离了沈府，她真的无处可去了啊。
“好了，你先起来。”
沈落单手拉起春露，小姑娘还是呆愣呆愣的，二姑娘竟然碰她……
“现在是何时？”
“丑时。”
“请三姨娘来。”
“姑娘，这怕是不妥吧？”
春露小声点醒，三姨娘怎么说都是二姑娘该叫一声姨娘之人，半夜贸然请人，明日必被女君责怪。
权衡利弊，以一女婢而得罪了女君，她可以忍耐。
“她怎么说都终归是妾，嫡女召见妾室，没有不妥，不过……你莫去请她，叫个大一点的嬷嬷，就说是我要找她，替我传达。”
如果尊卑高低是这时代的规则，她便成为规则。
现代沈家的黑心肠见了她都面如死灰，到了古代，她当然要“慎重如始”。
“……可是姑娘，三姨娘如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