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知道,这个人假装喜欢林雾漫,故意跟阿东起冲突,现在又在我们面前装作一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模样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姜裕摩挲着下巴咂摸着这几件事之间的因果关联,却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白兰汀躲在罗马柱后将楼下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说的尹澈,是金夫人身边的那个尹澈吗?
白兰汀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空荡荡的颈项,那里原本戴着一条心形吊坠的金项链。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
可是现在,那条项链却不见了!
她不确定那条项链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只知道,在她去金宅之前那条项链还是戴在她脖子上的。
事后她也曾去金宅找过,但守在金宅门口的那个老妈子却是再也不让她进去了。
能够有资格出入金宅的,都是上流圈里的显贵人物,那些人手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手掌翻覆间就可以影响很多人的命运,而像她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若非那日凭借着温凤如和巫姜小姐的那点旧识,是根本不可能踏进金宅的大门的。
那金宅庄园里纸醉金迷的奢华,她至今想来都觉得恍如幻梦。
那日在金宅里她就看出来,那个叫尹澈的少年在金夫人面前有着不一般的地位,若姜裕他们口中的尹澈果真是金夫人身边的那个尹澈,那么她是否可以通过他再次进入金宅去找寻那条丢失的项链呢?
她正这么想着,忽听楼下传来刺猬头的声音:“裕哥你去哪儿?”
姜裕站在沙发前吸完最后一口烟,弯腰把手中的香烟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他整了整浅灰色校服西装的下摆,随手捞过旁边的高尔夫球杆就往楼上走去。
“看小白兔去。”
姜裕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刺猬头盯着姜裕的背影,嘴角一咧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嘿~”
躲在楼梯旁的白兰汀看着姜裕往楼上走来,赶紧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溜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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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裕打开书房的大门,扑面而来就是一阵盛夏的晚风。
书房里没有开空调,书桌前面的那扇窗户打开着,带着盛夏暑气的晚风从窗户外面灌进来,将两侧白色的纱帘吹得呼啦啦飞起来。
白兰汀趴在书桌上,白色的纱帘在她的头顶上方轻轻地飘荡,她睡在盛夏的晚风里,漆黑的睫毛低低地垂着,她的睫毛又长又卷,像洋娃娃一样,她侧头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窗外一点黯淡的星光落在她的一侧脸颊上,她的肌肤像白色的玫瑰花一样晶莹娇嫩,与她淡粉的唇色相呼应,愈发显出少女的娇柔与青涩。
姜裕走上前,用手指碰了碰她娇嫩的脸颊。
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在她温热的肌肤上,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啊?”她仰头看着他,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她的眼底还带着迷蒙,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糯糯的。
姜裕心头一软,低下头问她:“吃晚饭了吗?”
她摇摇头:“还没有。”
“我现在就去。”
说完她就低下头,开始自顾自地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姜裕靠着桌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按住了她正准备拿起来的教案。
蓝色硬壳的文件夹被他猛力地扣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修长的五根手指牢牢地按着文件夹的硬壳封面,不让她把教案拿起来:“吃饭就吃饭,干嘛收东西?”
白兰汀盯着姜裕扣在她教案上修长骨感的手指,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她卷翘的睫毛轻轻眨了眨,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含着柔和的笑意看着他:“我得把这些拿回去给你准备明天的教案啊。”
姜裕闻言,撇过头嗤笑一声,他的指尖在硬壳的教案封面上轻轻敲了敲,俯下身逼近她:“小白老师,我说你是不是忘了——”
他单手握住她身侧的座椅扶手,将她困在自己与座椅之间,少年的眼眸漆黑,像窗外无垠的夜色,他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眼神看起来却有些阴戾,像一头皮笑肉不笑的狼:“咱们可是说好的——”
他伸手,将她贴在颈侧的乌发顺到背后,冰凉的指尖带着丝丝凉意擦过她颈侧玉白的肌肤:“今晚我不做完那三套物理卷子,你也不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