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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轻笑:“未想小阿蛮的香囊真的能护佑平安。”
“小阿蛮说这里面装的是星云草和月还草。莫非星云草和月还草竟能克此处的异草?”
“怕不止如此。”薮星河看着四周的“蒺藜”丛。
边云意忽而眉尾一抬:“或许,还与小阿蛮身世有关。”
此刻,她莫名有种直觉,空明界之行将解开许多过去的谜团。只不过,却未觉她和身边人皆将与各自未来的命运相遭逢。
她低头仔细地将香囊挂回腰间,指腹轻轻摩挲。
复又抬头:“走吧,我们去取山尖之玉。”
她直直地望向山顶,脚下步履匆匆。
纵使如此,过了许久,二人才到山腰处。
边云意渐渐慢下脚步。
她朝一处伸向崖外的枝绊走去,从上取下一截银红纱绦。
她认得,这截纱绦是那方银红色面纱上的一段。
那面纱从材质、色泽到式样皆是她亲自为宁姑娘准备的。
所以此前在观察整座山的情状时,她一眼便已认出。
“你说的物什便是这截纱绦?”
边云意回过神来:“正是。这截纱绦取自一方银红面纱,而那面纱恰是宁姑娘和魏长老随落虹桥离开水月时戴着的那张。”
她笑着继续道:“若不是我已经知道宁姑娘和魏长老早已进入真正的空明,此时怕会非常担心他们的境遇。”
“所以这是你口中宁姑娘留给你的暗记?”
边云意眸中带笑,嘴角涟漪微起:“这显然不是暗记,而是‘明记’。这般显眼的颜色点缀在半山间,岂不是很容易引人注意么。想来宁姑娘是想提醒后来者,却不想他们之后,恰恰是我来到此处。”
她不禁感叹命运玄奇。
“不过宁姑娘为何将纱绦系于此处,而不是别处?”
说着她更加留意起周遭境况。
须臾,她的视线穿过原本系着纱绦的枝绊,落在半山壁。
山壁本沉色浓墨,却隐有丝状水痕晕染,这痕迹每漫出一分,山壁便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
随着微光而起的,是愈见明晰的山色和春意。
顺着水痕落处,边云意正望见停春山尖的那朵卷云。
卷云之下云霭汇集,细密且轻盈。
云霭、雨滴。难道这玉指的是从山尖云落下的雨水?
她眼中光亮闪过。
朝那朵卷云细细望去,留心它一丝一毫的变化。但见云霭汇集之后,半晌方垂下而成雨滴。果然雨滴所经之处,雾气渐散,山间草木清醒,点点春华悄然吐露。
“你看那云!”边云意冲薮星河道。
话音一落,二人皆是一愣。
几息之间,二人面上又皆现笑意。
边云意望着薮星河,薮星河朝她点点头。
手捧玄墨漆玉瓶,边云意合目凝意于其上。
“万物无相,启灵归一!”
甫一睁眼,漆玉瓶却纹丝未动。
边云意再试,依旧如此。
“这是为何?”她不由凝眉。
交予薮星河一试,仍是同样结果。
二人再次向卷云望去,俱是不得其意。
边云意心一沉:“不如我们到山顶去看看。”
……
从半山腰到山顶的路途却是快了不少。
不一会儿,边云意与薮星河便到了那朵卷云之下。
到近处,才发现这朵云宽阔到足以罩住整座停春山顶。
边云意心中却有说不上的怪异之感。
“这朵卷云几时变得这般宽绰?难道是因为近者广大、远者微小?”
薮星河朝她摇摇头:“此山并非寻常之山。一切事物或许并不在我们的认知之中。”
边云意稍一思量:“我明白了。这停春山既能让我们无法使用体内的灵力,想来自成一界,山中物、山外人皆在它自身的运转之道中。”
撇下心中总是挥之不去的那股怪异之感,她朝薮星河道:“既无其他发现,不如再用漆玉瓶试它一试。”
“万物无相,启灵归一!”
风静无声,漆玉瓶毫无动静。
“万物无相,启灵归一!”
“万物无相,启灵归一!”
……
边云意已是意念飘散,短时无法凝聚。
薮星河走到云心之下的崖边,俯瞰停春山。
“你可看出什么来了?”边云意在一旁探出头,一眼望见深谷幽然。
“不对!”她朝薮星河看去的眼眸中露出惊疑。
“这不是我们在山脚和半山望见的景象!”
她一顿,而后道:“依山脚和